顧胤賢也不急,隻是實誠地道:“顧家割裂是早晚的事情,不管我入不入仕都是一樣的結果。如果您是擔心阿櫻的安危,那我現在可以承諾,等顧家的事情解決完以後再跟阿櫻成親。”
陳書辛狐疑道:“那你急於坦誠是因為什麼?”
顧胤賢道:“我母親原本要來安石縣的,可因為一些事情她不得不去京城。我想讓阿櫻知道,即便我的母親不能來安石縣,我也要親自來求娶她。”
陳書辛謹慎道:“你都這樣說了,那我更不能將阿櫻嫁給你了。”
“旁人不清楚皇上的往事,我在京城那麼多年還是很清楚的。當年皇上還是莊王時與你的母親有過婚約,隻不過當時他受到先帝的猜疑,隨後被發配寒江。”
“後來朝中動蕩,皇上一路從寒江打回京城,坐穩了江山。可他卻封了你的姨母為貴妃,迎入宮中。這些年你二叔韜光養晦,暗中結黨,皇上明知卻一直放任。”
“你的母親因為避嫌,多年來從不踏入京城一步。現在你跟我說她去京城了,那勢必是有人做了什麼引她去的。你我皆為楚王一黨,悉知楚王當初未有圖謀太子之心,所以他的離京,理應也是算計的一部分。”
“這天下即將不太平了,既然你已經攪和在裏麵,我又怎麼能將阿櫻托付給你?”
陳書辛說完,顧胤賢久久不語。
可他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跪在了陳書辛的麵前。
陳書辛道:“你跪我也沒有用,我不會答應的。“
顧胤賢道:“我知道先生的顧慮,我也知道先生的擔憂。但先生怎麼就篤定我不能贏呢?”
“這些年我二叔在朝堂上結黨,我也並非毫無建樹。我懇請先生信任我,給我一個機會證明我自己。”
陳書辛道:“我可以等,等你證明了你自己再來向我提親。”
顧胤賢埋首磕頭,繼續道:“我想先給阿櫻一個承諾,求先生成全。這是我給阿櫻的心意,我不能讓她失望。”
陳書辛鐵石心腸道:“我也不能讓我的夫人失望,所以我不能答應你。”
顧胤賢又磕了個頭,隨即站起來走了出去。
陳書辛定定地望著他的背影,目光忽明忽暗。
不一會,周芸端了茶進來,壓低聲音道:“沒走,還跪在門外呢。”
陳書辛端著茶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又道:“隨他。”
周芸坐在一旁道:“你怎麼不問他阿櫻現在在哪裏?”
陳書辛輕哼道:“聽他的口氣,兩個人都互生情愫了。李夫人去了京城,阿櫻就隻能跟著他了。估摸著這會在縣城裏住著等消息。”
周芸驚愕地張了張嘴,隨即道:“那他們兩個不會……”
陳書辛搖了搖頭,堅定道:“不會。你養的女兒你還不知道,精著呢!”
“不過……”
“不過什麼?”周芸緊張地問道,生怕女兒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