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陳三和厲聲質問。

“幹什麼?”陳櫻冷笑。

她提著柴刀,目光陰翳地盯著陳三和道:“這是三叔吧,咱們見過麵的。當年你跑到京城來,說是家裏鬧饑荒,讓我娘借你二百兩銀子,你忘記了嗎?”

陳三和惱怒道:“什麼二百兩銀子,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想嚇唬誰?”

陳櫻冷笑,目光犀利地盯著陳三和道:“你不承認沒有關係,橫豎現在我也沒有借條。”

“不過你要知道,你那二百兩銀子也算是我爹的家產,你借了不還隻要我爹上報官府,你同樣要交出這二百兩銀子。”

陳三和大怒,他根本沒有借過這二百兩銀子,隻聽他憤恨道:“你別胡說,那二百兩銀子是你爹說拿來給家裏買地的,不是我借的!”

“那地呢?”陳櫻再次質問,目光冷嘲。

周圍的人都回過神來,陳三和也立即暗惱上當。

陳廣勝站出來道:“你別誑你三叔了,就算你爹給家裏買了地,可也改變不了他氣死你爺爺的事實。”

“那二百兩銀子就當是你爹孝敬你爺爺的,現在你爺爺已經過世了,你們趕緊走,不然我們就報官了。”

陳櫻往前兩步,大聲道:“報官啊,報官好啊!”

“勞煩大伯快點報吧,我都等不及了。你既然說我爹氣死了爺爺,那證據呢?據我所知,我爹出事已經過去三個月了。從來隻聽過急怒攻心猝死的,還從未聽過被氣纏綿病榻數月,連不孝兒子都不打罵一聲就過世的?”

“莫不是爺爺聽說我父親出事,想同大伯三叔商量分我爹一份家產,大伯三叔心急之下害死爺爺的?”

“你放肆,你一個小姑娘家,誰準你敢說這樣的話?”陳廣勝氣急,就要衝上來打陳櫻。

陳櫻舉著柴刀急急地衝過去,陳廣勝見那勢頭,嚇得連忙往後退。

眾人一看不好,紛紛上前勸和。

陳櫻冷嗤一聲,揮舞著柴刀道:“知道我在什麼地方長大的嗎?京城!”

“我見過的死人加起來比保寧村一村的人還多,你想嚇唬我,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你……”陳廣勝氣得半死,指著陳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陳三和也心虛得很,一夥人守在靈堂外,一看就要想辦法搶奪陳櫻手裏的柴刀。

可陳櫻是個聰明的,她身後沒有別人,怪隻怪陳家人一心隻想守著靈堂不讓她們進去。

這會誰敢動,她立馬用柴刀對準誰?

“我告訴你們,別拿爺爺的死來逼我爹。這個罪名我爹可不會擔,你們要是真的底氣足那就報官啊,讓官府的人好好查查我爺爺到底是怎麼死的?”

“還有,村裏的私塾是我爹出資辦的,陳家的田地有一半是我爹出資買的。你們想撇清我爹,可以。”

“我這就帶著我爹去縣衙,去告訴縣老爺,陳家還有一半家產該抄的,保寧村私塾該撤的,到時候我看你們還守不守得住陳家的家業?”

陳櫻說完,便收起柴刀準備扶著她爹上板車。

陳廣勝和陳三和的臉色很難看,他們給幾個小的使了個眼色。

很快,陳鴻峰帶著幾個陳家的孩子衝上前去將陳家的板車給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