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真想陪你喝一盅,唉,天凡,有件事我也不想瞞你。”
“老馮,我記得每次你要告訴我件什麼事,都不會是好事。”
“你猜對了,確實不是好事。”
“嗬嗬,你說吧,我挺得住。”
“嗯……,今天早晨,在東城區那片棚戶房內又發現一具屍體。”
“聽說了,是色魔的傑作。”
“這人你認識。”
“誰?”
“林梓桐。”
“老馮,沒你這麼開玩笑的,有點過分了。”
“我沒開玩笑。”
“不可能,就算我們倆拉倒了,也沒恨到這種程度,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你看,她的電話號碼我還留著。”
“天凡,你別打電話了,我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
“是真的。”
“怎麼回事?”
“昨晚是平安夜,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五月酒吧……,天凡,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繼續說,我真挺得住。”
……
“砰!”
價值至少在近萬元的一整瓶XO被狠狠摜到了大理石地麵上,淡黃色的酒液混合著細碎的玻璃渣子四下飛濺,惹來一陣陣嬌媚的驚呼。
此時整個包房的地麵上,幾乎被碎玻璃和各種顏色的液體所占據,讓人有難以下腳的地方。
“哥哥,你怎麼了?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
兩雙溫柔雪白的胳膊一左一右挽了上來,鼓鼓的胸脯故意貼身摩擦著,意圖通過喚醒其深隱的某種欲^望,來消弭這突如其來的暴戾。
“聽說‘豪帝’是西嶺最好的夜總會,怎麼盡拿些假酒來騙人,真把老子當成鄉巴佬了?把你們老板叫來。”
呂天凡貌似憤怒地嚷嚷著,嘴裏像含了個葫蘆,舌頭也有些發直。然而話一出口,這種莫須有的指責卻似真的激起了他心裏的怒氣。
“怎麼會呢?哥哥,抽支煙,消消火。”一位小姐用她塗著鮮紅的嘴唇點了一支煙,塞進了他的嘴裏。
房間裏其他的小姐們也不閑著,幫著聞訊而來的清潔工打掃地麵。
呂天凡微微晃著膀子,略掙了一掙。兩旁的女孩子挽著他很緊,若真動的急了,倒是能掙脫,但不敢保證這兩個女孩子不能受傷。
雖然他確實是來故意找茬的,但依他的本性,卻不會跟這些做台的女孩子們為難。盡管現在他的意識正被酒精一點點地消磨。
“哥哥,你先坐一會,她們馬上就收拾完了。等會兒經理就來了。”另一個女孩子柔聲勸慰道。
呂天凡現在隻有一門心思,揍人,或者被揍。當他滿懷被酒精灌得火燒火燎的肚腸,特意來到這條街道上,就是想讓九爺的人看到他。然而他從東頭溜達到西頭,又從西頭晃悠悠走回東頭,卻沒人搭理他。不知為何,他突然心血來潮,鑽進了豪帝夜總會。
他故意留下了七八位坐台小姐,大聲開著粗俗的玩笑,卻依舊如故。最終,在酒精的強烈刺激下,他選擇了這種最古老最粗暴也最見效的辦法。
果然,當房間的地麵被收拾妥當,房門被推開,走進了三個黑衣大漢。
“我就是經理,聽說你要找我?”當先的大漢走到他的跟前,低著頭以一種陰霾的目光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