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這個活兒屬於梁鈺和柳婭玲的專利,僅憑這一點劉洋就在兩人的心目中博了個頭彩。再加上劉洋有意識地溫存軟語,投其所好,很快就博得兩個妮子的好感,稱呼也變成了“劉姐”。
“劉姐,你家離得這麼遠,不用來這麼早,公司的衛生有我們倆就行了,我倆就住在樓上,方便。”
柳婭玲說的沒錯,劉洋住在北橋區,公司駐地在新安區,中間相隔繁華的古安區。若是趕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劉洋僅在路上就要花費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劉洋笑著說:“沒關係,習慣了,我在原先單位就這麼做的。反正我也是剛來,沒什麼事。”
“要不劉姐你也搬這裏來住吧,樓上那還空著一間屋,我們也好做個伴。”梁鈺提議道。
“小鈺,劉姐跟咱們不一樣,她還有孩子需要照顧。” 柳婭玲插話道。
劉洋大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微笑道:“這倒不是主要問題,孩子有爸媽幫著照看。我現在還是試用期。如果有幸轉為正式,除了周末,平時我可以住這裏,上下班也方便。”
梁鈺還想說什麼,柳婭玲偷偷用腳碰了一下她,岔開話題說:“劉姐,那天你的撲克牌魔術玩的真漂亮,像電影裏演的似的,以前專門學過嗎?”
劉洋絲毫不以為許,解釋說:“讀大學那會兒,學校裏有個魔術社團,會長跟我一個係,來自河南寶豐的魔術之鄉,玩撲克牌是他的絕活。我呢閑著沒事,略施美人計,跟他學了一段時間。最後你們沒看到他的沮喪,說是再教我,恐怕就要讓出會長的位置。”
三個女子“咯咯”笑了起來。
梁鈺沒看到當時的情形,好奇地問:“劉姐變得什麼魔術?”
柳婭玲說了劉洋淩空抓出四張A的事,梁鈺瞪大了眼珠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說:“劉姐,你可真厲害,這魔術一定很難練吧?”
劉洋滿不在乎地說:“其實說穿了很簡單,就是障眼法,洗牌的時候,四張A我早拿出來藏在手裏了。不過這裏也有很多小技巧需要練習,才能不穿幫。”
三個人正說著話,有人登門來谘詢,梁鈺便起身去接待。
來這裏谘詢報案五花八門,什麼樣的人都有。有來谘詢某支股票的未來漲跌走勢,有谘詢計劃生育政策的,上訪上告者來谘詢某個市領導的家庭住址或者車牌號碼,甚至還有來算命的。來報案的更花花,被騙的,被偷的,鄰居打架鬧糾紛的,簡直把這裏當成派出所了。
這些人大部分經過梁鈺的解釋,就離開了。有極少數似乎腦筋沒轉過彎來,非要和梁鈺辯個是非曲直不可。而梁鈺則拿出她的招牌方法,以微笑麵對,你要說盡管說,她則再不發一言。
每逢此時,若劉洋在場,必會上前幫忙。以她二級心理谘詢師所掌握的知識,隻需數言便套出對方的真實用意,有針對性地排解或者提出幾個處理意見供對方選擇,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幾個大仙請了出去。
這讓梁鈺的負擔大為減輕,同時亦對劉洋佩服得五體投地。
與此同時,在呂天凡的辦公室,他正和羅傑正進行著一場決定劉洋在本公司最終命運的談話。
“劉洋的某些能力,恐怕就算你我都望塵莫及。她自稱過目不忘確不是故弄玄虛,客戶提供的資料,隻看一眼,就記得清清楚楚,幾乎一字不差。看一眼照片,無論這張照片拍攝的年代多麼久遠,或者照片上的人如何化裝,隻要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必能準確無誤地指認出來。簡直就是天生間諜的料。”羅傑的語氣中充滿了讚歎。
“我現在就糾結在這個地方,”呂天凡蹙著眉頭,在煙灰缸掐滅煙頭,“她還是個會計師,財務上的人才正是我們急需的,但實在是摸不透她來我們公司的真實意圖。”
羅傑問道:“你對她好像非常忌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羅傑指的自然是呂天凡拿著那包廢報紙,連唬帶詐讓劉洋親口說出她的孩子生父的事。這件事呂天凡回來並沒有說得很詳細,隻簡要說了一下結果。當時的錄音錄像,也早被他刪掉了。
這回呂天凡不再隱瞞,當下將那日發生的事情沒有刪減地說了一遍。
在他敘述的過程中,放在大班桌的手機執拗地響個不停。呂天凡隻看了一眼,便又放了回去,就是不接。嘴裏繼續說著話,心裏卻在暗歎。
來電話的是林梓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