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是劉總?”
“你是哪位?”
“鄙人呂天凡,蒼眼商務信息谘詢公司。”
“哦,呂老板,嗬嗬,我知道你。我還真想向你當麵致謝呀,為我們公司挽回了一大筆損失。”
“劉總客氣,不過我現在就在貴公司附近的天茗茶社,劉總既有心,何不過來一敘?”
“嗬嗬,呂老板既然來了,何不來我這坐坐?我這兒的茶可不比茶社的茶差多少啊。”
“劉總啊,實不相瞞,我找您來另有目的,並不單單是為了喝茶。”
“什麼目的?電話不能說?”
“就是向您反映一些有損貴公司利益的事情,電話裏實在不方便說,而且您那兒耳目眾多,隻好麻煩您老屈尊了。”
“嗬嗬,有這麼嚴重?”
“恐怕比您想的要嚴重一點,劉總若有降壓藥什麼的,最好帶點,以防萬一。”
“哈哈,你這小子有點意思,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我馬上就到。”
放下電話,呂天凡看著歐陽彤,聳聳肩說:“怎麼樣?馬上就到。”
歐陽彤靜靜地喝了一口茶水,並沒有特殊的表示。她也就那麼一說,當然相信呂天凡一定會把劉總叫出來,否則他就不是呂天凡了。
就是半個小時前,歐陽彤接到呂天凡的電話,詢問劉總的電話號碼。歐陽彤問他幹什麼,呂天凡支支吾吾就是不說,歐陽彤說你不說原因我就不告訴你,呂天凡沒法,隻好讓她來天茗茶社。
等聽完呂天凡說的情況之後,歐陽彤也覺事態的嚴重超出了預期,這已經不僅僅是呂天凡他們三十萬塊錢的事了。便問他這可不是空口說的事,你有證據嗎。呂天凡說證據當然有,要不我敢找劉總嗎。
歐陽彤待呂天凡打過電話,並未離開,想了想,她也打了個電話,請了人過來。呂天凡見她說話很謙恭,問是誰,歐陽彤說是主管他們部門的林副總,他也應該過來聽聽,畢竟是主管人事的。呂天凡也沒攔阻。
大約二十分鍾後,劉總來了。
劉總身量不高,體態微胖,五十來歲的年紀,頭發梳理得一塵不染,黝黑發亮,麵色紅潤,顯然非常注意保養,鼻梁子上架著一副淺色眼鏡。
“劉總!”歐陽彤恭恭敬敬站了起來。
出於禮貌,呂天凡也起身相迎。
“哎呦,小歐也在啊。”劉總看到歐陽彤,明顯一愣。
歐陽本是複姓,他卻簡稱為“小歐”,呂天凡暗自偷笑。
歐陽彤先是介紹了呂天凡,說明他們的同學關係,等劉總坐下後,方從容不迫地解釋說:“劉總,天凡找我要你的電話,我想知道原因。天凡跟我簡單說了一下,我認為這件事情確實比較嚴重,就把您的電話給他了。還有,剛才我自作主張先跟林副總彙報了一下,他說一會就到。”
劉總點點頭,臉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看不出任何讚許或者責怪的暗示。
呂天凡想起初見肖捷時她的微笑,難道做保險的都是這副德行?這笑好像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呂老板,肖副總早先跟我說過你的事,原本我還真沒抱太大希望,沒想到真讓你破案了,了不起。你和小歐是中學同學吧,你們是哪個學校的?真出人才啊。”
三人笑了起來。
呂天凡說:“劉總過獎,我哪是什麼人才,不過是硬著頭皮給自己謀條活路。嘿,現在就跟您說嗎?”
劉總搖搖頭:“等一會吧,林副總來了一塊聽聽。能讓小歐感覺到嚴重的事情,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呂天凡說:“劉總你降壓藥救心丸什麼的都帶了吧?拿出來放桌子上吧,用起來也方便。”
劉總嗬嗬大笑,手指點著呂天凡說:“你小子,我這身體好得很,用不著這藥那藥的,看你說的架勢,這事不能小了。”
呂天凡說:“小子哪敢跟您老謊報軍情,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劉總接茬戲道:“那就讓小歐做監斬官。”
歐陽彤一旁聽得不覺莞爾。他知道這倆人今天是頭一回見麵,卻聊得似非常投機,仿佛認識了多年,而且說話也沒什麼顧忌。在公司裏誰看見劉總不寒蟬若噤,她也是首次得睹這位公司最高首長詼諧的一麵。
三人說話的功夫,林副總也到了。
林副總四十歲左右,生得人高馬大,卻長著一副書生麵孔,白白淨淨,神色從容。
待眾人都坐定,歐陽彤卻站起身子向外走去。她的意思很明顯,回避。
“小歐,你既然來了,一塊聽聽吧。”劉總叫住了她。
歐陽彤點點頭,神色自若重新坐下。
麵對三個人六雙眼睛,呂天凡咳咳嗓子,呲牙一笑:“剛才歐陽問我有沒有證據,不能空口白舌,我覺得這話有理。所以我想還是讓證據來說話吧,幾位首長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