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說到對,眼紅的人越是不想讓她們過好日子,她們越是要紅火給這些人看。

她不能這樣就被打擊了,不斷安慰自己,可心裏還是難受。

眼淚一串串的掉,人就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她們家也沒好到哪裏去啊?有啥好眼紅的,她就不明白了。

扯的饑荒還不知道啥時候能還完,破舊的土房子牆壁開裂了,別說重建,修整的錢都拿不出來。

一下雨,家裏鍋碗瓢盆全用上,還是會打濕半個屋子。

兩個孩子的學費,老人的贍養,就靠著家裏幾畝薄田,如今剛有了點兒進項,卻被人連根拔了,想到這些,心裏堵得喘不過來氣。

蘭康寧進屋,就看到媳婦兒扶著灶台大口喘氣,嚇得她趕緊扶坐下。

再說蘭小森,她今兒是真被氣狠了。

從上學第一天,她聽到陳文倩說她是賣菜小販就起疑了,她是怎麼知道的?

昨兒,她不是沒聽見她和田晶晶的對話。

如果說村裏和蘭家過不去,除了她,沒有第二人,所以她彎都沒轉,直接奔她家的方向而去。

她沒有直接衝進去,無憑無據,上門指責隻會落人口實。

而是辨認路上的痕跡,原因無它,後院兒的蔬菜都是用空間土和空間水澆灌的,打開靈識搜索,是能感知到的。

隨著痕跡越淡,感知越來越難。

等她抬頭,發現已經走到陳家後山,遠遠能看見廚房內晃動的身影,以及刻意壓低嗓門的斥責聲。

她立馬回家,和寧清一起,挎上籃子直接去了陳家。

聽見人敲門,裏麵慌亂了一陣。

陳文倩開門,“咦~你怎麼來了?不上學也要早起嗎?”

嗬~難得如此說話如此客氣,雖然還是那樣難聽。

小森不搭理,隻盯著陳文倩的眼睛,直到她完全抵抗不住。

狼狽地朝屋內喊了一聲,“我上學去了。”

都忘了和寧清打招呼,匆匆走了。

“喲,今兒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馮梅在衣襟上搓著手,估計前麵洗了什麼,手濕漉漉的。

“這不,孩子準備中考了,家裏也沒啥準備的,就想來你家借點肉。”

“借肉?”馮梅直接愣了。

這年頭,借雞蛋的很平常,稱斤輪個,算是農村硬通貨,走親戚送禮都是備的雞蛋。

可從來沒人上門借肉的,尤其是寧清。

大小一起長大,她什麼個性,能不知道?

“咋啦這是?”

不問還好,一問直接把寧清的火撩上來了。

閉眼深呼吸,硬摁下去,才幹巴巴回了一句,“家裏最近情況不好,倆孩子去醫院欠了不少,身體一直也沒好。小森連學都沒法去上,這不才來你這兒借點肉,給她們改善改善生活。”

馮梅瞅了瞅皮膚光滑得能掐出水來的小森,這叫身體不好?

“寧清啊,你也知道我娘家的情況,前些日子不好去你家借過雞蛋麼?剛回了趟娘家,肉和菜都貼補了不少,這不,家裏剩下的還不夠一家四口嚼的,你看,能不能去別家問問?”

女兒說到對,眼紅的人越是不想讓她們過好日子,她們越是要紅火給這些人看。

她不能這樣就被打擊了,不斷安慰自己,可心裏還是難受。

眼淚一串串的掉,人就怎麼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