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心中有些奇怪，便問梁媽媽：“段清寧怎麼會如此聽話，不是梁媽媽你威脅她的吧？”
梁媽媽笑了：“段清寧什麼性子，難道倪公子你還不清楚，若是她不肯，不論我怎麼威脅她也絕對不可能順從的，我倒覺得是她想通了。”
“想通了？”
“是呀，”梁媽媽輕搖團扇：“你想想看，她從前雖然是個千金小姐，可是如今虎落平陽，有誰會在乎她以前是什麼人，況且她身如柳絮，自己也賺不到錢，若不靠這些男人，怕是連活下去也難。”
這麼說，良芷也沒辦法反駁，可是心裏總覺得有些別扭，便又道：“她這幾日真的過的這樣平平？”
“還能有多曲折？”梁媽媽笑著道：“我不知道倪公子為什麼會覺得在怡春樓就一定是水深火熱的，我們這裏不曉得多安寧。”
若真的安寧，也不會發生命案了。
良芷也沒有真的這麼說，想了想，今日算是問不到些什麼了，便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了，多謝梁媽媽今日的招待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沒防在出門時卻與一個姑娘撞到了一起：“倪公子，你沒事吧？”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良芷揉了揉肩膀，抬起頭，竟然看到玲玲站在身前。
玲玲是那天晚上段崇徽介紹給她的姑娘，年紀還很小，而且長著一張非常天真無邪的臉蛋，不過盡管如此，她已經接過很多的客人了。
那晚她對良芷表露出幾分心意，不過良芷沒有放在心上，因為良芷覺得在這裏的姑娘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玲玲，是你。”
聽到良芷叫自己的名字，她甜膩膩的笑了起來，伸手挽住了良芷的手臂：“沒想到倪公子還記得我。”
良芷對她的親昵有些不太適應，便將手抽了出來，不動聲色地與她保持距離：“當然記得，那天晚上就是你喂我喝的酒。”
玲玲笑容十分甜美：“是呢！自從那天以後，倪公子便沒有來過了，我還以為倪公子已經忘了玲玲。”
“怎麼會，”良芷應酬她：“你這樣討人喜歡，我怎麼會忘了你，不過是最近有些麻煩，所以才沒有來找你。”
那“麻煩”她不必說明，玲玲也知道，整個帝城人盡皆知。
玲玲咬住下唇對她道：“我曉得倪公子一定是冤枉的，像你這樣好的人怎麼可能會殺人。”
她語氣天真說話又直接，良芷不知怎麼，心裏竟覺得有些高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玲玲信我那就太好了，我還擔心玲玲你也懷疑我是凶手呢。”
玲玲搖搖頭：“不滿公子說，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凶手。”
“沒有凶手？”良芷疑惑：“此話怎講？”
玲玲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總之那天晚上……”
“玲玲！”
梁媽媽推開門走出來，打斷了她的話：“你來做什麼？”
因而心中有些奇怪，便問梁媽媽：“段清寧怎麼會如此聽話，不是梁媽媽你威脅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