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忍住淚水,依偎在他的懷裏小聲啜泣,她真的為蘇離不值得,她搞不懂她為什麼那麼傻。
“好了,走吧,我們回去了。”他輕輕的拉著她的手向著外麵走去。
上官恒來到上官晏的病房外麵,看著神情落寞的二人,心裏也是難受的要命,可是現在還能怎麼辦?
他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隻是上官晏好像沒有發現一般,整個人的目光還是看著黑漆漆的外麵,看著那黑暗越來越近,他想著這麼被黑暗吞噬了也是一件好事。
“晏兒,你……”上官恒開口想要說些什麼,想問問他有沒有事,可是話到嘴邊卻有咽了下去,他怎麼可能好?
聽到這裏聲音的他這才幽幽的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父親,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麵對。“你回去吧,我沒事。”
上官恒並沒有按照他說的做,反而坐在那裏,看著他,神情嚴肅的開口道:“她死了,已經死了,你這麼折磨自己又是何必呢?”
“她沒死,沒死,你走吧!”上官晏眼眶有些微紅,他現在不想理會他。
“你作為一個軍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意氣用事了?”上官恒冷聲嗬斥道。
上官晏看著他,滿眼的嘲諷,道:“就因為我是軍人,我不得不顧全大局,她這才投江,要我是一個平凡的人,我又何必在乎全局?我隻要她活著,陪著我,她是我上官晏這一輩子唯一愛著的女人,我今天不想談,你走吧!”
他身軀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他在極力的忍耐著,就因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他什麼都做不了。
“夠了,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難道她就能複活,再說了這又不是你的錯?”上官恒心情煩躁的說道。
上官晏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轉而變成了濃烈的失望。“你是我老子,我不能做,也不能說什麼過分的話,但你記住了,以後我上官晏不再是上官家的人。”
上官晏的聲音很輕,但是那話語之中帶著濃烈的絕望,他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小離才離開,他就這幅模樣,不是他的錯嗎?要不是因為他,她怎麼可能出事?
他的話讓上官恒想到了十七年前他說的話,他整整十五年不和自己有任何交流。
“不管你認不認,你都是我上官恒的種,你給我收起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上官恒冷聲嗬斥道。
“然後再找一個女人結婚?給你傳香火?”上官晏一臉嘲諷的看著他。
上官恒沉默不語,眼裏閃著危險的光芒。“你要是這麼想自然好。”
“上官恒,要生你自己去生,和我上官晏沒有任何關係,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找任何女人結婚了。”說完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裏的照片。
“啪”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上官恒氣的身體都開始發抖。“你這混賬的東西,你就這麼直呼你父親的名字?”
“你感覺你現在配做父親嗎?不過或許嶽冠群能喊你聲爸呢,他現在也算是有了上官家的後代了不是嗎?替別人養孩子的滋味怎麼樣?”上官晏嘲諷的看著他,他哪怕十七年前都沒有如此失望過。tqR1
上官恒氣的血壓直接往上飆,整個人站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你這個逆子,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上官晏很是淡然的按下了急救按鈕,很快有醫生進來。
上官晏指著地上的人,道:“以後不要讓他進入我的病房。”說完目光再次看向了手裏的照片。
好像躺在地上的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上官晏知道自己還是太軟弱,要是當初父親不阻止,他和小離在一起,那天就不會出事不是嗎?
他要是再護著她點就好了,他要是當初不聽蘇秦的話就好了,太多的對不起,他都數不清了,隻是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她現在都不在自己身邊了。
第二天一早,當錢多多來到他病房的時候卻發現他不在房間,這嚇了她一跳,那個男人又跑到哪裏去了?
此時的上官晏拄著拐杖,站在醫院院子裏,看著那個雪人,還是那麼的白,隻是他等著的人卻還沒有出現,他想到了冥王山的他告訴她的那個故事,他在癡癡的等著她的歸來,隻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這一天。
他都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其實他心裏也明白,雪人遲早會化掉的,這隻是一個時間問題,隻是他還在期待著,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下這個女人了,她徹底偷走了自己的心,一點都不剩。
“你不要命了?”錢多多氣喘籲籲的從上麵跑下來,冷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