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愛情的世界裏,或者在婚姻的國度裏我們總找不到可以讓兩個人安身立命且能各自保持自我的方式,這個契約式的關係最終也真的會變成一個溫柔的牢籠。這樣的故事常發生在若幹人的身上,普通人還是藝術家都一樣,麵對它時人們總會變成另一個孩子,手足無措,或是變得愚癡或是變得狂躁。
在中國傳統的觀念裏人們篤信著“門當戶對”的法則,在西方傳統的社會裏也同樣在演繹著這個生活的法則,從來王子配的是公主,灰姑娘也隻能嫁給平頭百姓。而這種由世俗看法逐漸形成的階層分類法的來由,其實是有其道理存在的。門當戶對的背後包含著的不僅僅是兩家人的財富地位,還有兩個年輕人的生長背景和所受教育使他們形成的相似的金錢觀、世界觀和審美觀。
隻有在那些造作的文藝作品或童話故事裏,你才會讀到那些唯美而浪漫的演繹:最終,王子帶著他心愛的灰姑娘過上了美好的生活。《阿拉丁》裏的窮小子終於在最後如願以償,既得了美人還當上了一國之君,從此天下太平歌舞升平。在現實的生活裏來自不同階層的人相愛,過程總是浪漫而激情的,但結局往往讓人歎息,從那些流落民間的野史裏你總能窺見棄婦或者為情拋卻了功名的浪蕩書生。
弗利達·勞倫斯在她三十一歲之前,也就是還被人稱作是弗利達·弗雷因·弗利希特霍芬男爵之前,當然也許是還被人稱作歐內斯·特維克利教授夫人之前,她還是個完全保留了傳統典型舉止的德國貴族後裔。但她骨子裏包藏的盡是模棱兩可,搖擺不定,她就像天邊的一朵孤雲,四處飄遊。
她的父親,那位著名的工程師軍官、世襲男爵大人和那位同樣受過高等教育的母親給了她童話裏才會有的生活。弗利達就像所有官宦人家的大家閨秀一樣,從小就生活優越,在自家帶花園的小別墅裏和姐妹們一起在遊戲中一天天長大,如夢境一般美麗的別墅門口還有一隊守衛軍站崗,她從小就像公主一般被家人寵愛著,任何事都不需要她操心,從衣著、學養到選擇丈夫,父親都為她挑選安排了最好的。
一八九九年,弗利達剛好二十歲,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紀。作為權威大家長的父親為她挑選了一個可以配得上他們貴族姓氏的年輕人作為她的夫婿。這個人就是著名的英國現代語言學教授歐內斯·特維克利。並且在之後的五年裏她生下了三個孩子,一個男孩兒,兩個漂亮的女兒。她那位學究型的丈夫一直被人們稱道著,不僅學術卓越而且脾氣溫和。在這段時間裏弗利達除了成為一個妻子和母親外,還嚐試了翻譯寫作,將德國的童話譯成英文。她開始了她從一個女孩兒到女人的全新生活,一切似乎都進展得異常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