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瑾宜雖然說心裏麵始終憋著一口氣,但是終究還是沒有發作出來,因為剛才她說的那些話,也確實並不是全無道理的。
就這樣,在頂著大太陽底下,這位從宮裏麵來的嬤嬤,完完整整的展示了一遍宮裏麵的規矩。
而在一旁大樹下納著涼的少女,似乎是已經有些打盹了,平日裏那無比純澈的眼眸,已經緊緊的閉上了,她的睫毛如同羽扇一般,不停地動著。
“二姑娘,今天老奴瞧著這個規矩也學的差不多了,不若就先回去了。”
然而此刻在軟榻上躺著的少女,卻是絲毫沒有半點動靜,隻有那清淺而又均勻的呼吸聲。
冬卉看著自家小姐這完全沒有要搭理人的意思,她對這個心裏麵其實是覺得非常的解氣的,誰叫這人從剛才開始就仗勢欺人呢?
不過總讓人一直站在這太陽底下,也總歸傳出去了不太好……
“小姐啊,嬤嬤說今天已經學規矩差不多了,您看看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冬卉輕輕地俯身下去,小聲的說道。
寧小悅微微張開了眼睛,非常滿意地看著麵前的人,她笑了笑,溫柔無比,“既然已經差不多了,那您就回去吧,我就先不送你了,畢竟今天學規矩,我也累了,需要早些休息。”
“是……”
瑾宜隻覺得這心裏麵燒得厲害,就她還說學規矩,學久了?也不過才學了一個時辰而已!
可是偏偏現在還不能發作起來,要不然的話,指不定還被這人抓住什麼小辮子。
等到這人走了之後,冬卉這一隻壓抑的心情,才終於解放了出來,“哈哈哈哈,小姐,您可沒看見她剛才那副吃癟的樣子,誰叫她這麼神氣呢!竟然敢這樣對待小姐。”
寧小悅冷哼了一聲,眼神有一些迷離起來,“她當然是不敢這樣對我的,不過也是受了一些人的指使罷了。”
“相信你的意思是夫人想讓他這樣做的。”
“不然呢?就憑一個宮裏麵來的嬤嬤已,竟然敢對即將要成為側妃的人如此無禮,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背後有人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冬卉一聽到這麼解釋,這心裏麵才逐漸的明白了過來,隻怕是這以後的日子不太好過啊!
看來這夫人對自家小姐一直耿耿於懷呢,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想出這樣的手段了。
看著這小丫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寧小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連忙說道:“行了行了,別再這樣愁眉苦臉的啦!今天下午可是累壞了,去做點東西給我吃。”
“好嘞!”
等到這人走的時候差不多的時候,她這才從軟榻上站了起來,表情確實並沒有剛才那般的慵懶無神,她的眼底無比的清醒。
隻是目光卻是望外向了一旁的房梁上,“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兒很久了。”
就在這個時候,隨著一陣風襲來,一時間身著一襲白衣的男子,從上麵跳了下來。
今日的秦浩穿的極其的素雅,滿頭黑發均被一根玉簪綰了起來,而他的手上赫然是拿著他平常的那把扇子,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溫潤,尤其他那一記還有一塊兒色澤白潤的玉佩,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響。
男人微微挑了挑眉,卻是覺得有些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本王在的?”
“因為在平常的時候,總是會有那麼一兩隻愛偷吃的貓,久而久之我就很敏感了。”
“哈哈哈,你這是想說本王是一隻貓?”
少女兩隻黑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整個人顯得無比的靈動,“我說的這隻貓,可沒有說王爺您啊,不過你非要這樣對號入座的話,我也沒辦法,對了,那隻貓可是隻肥貓呢。”
秦浩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這是一道連他自己都沒有想象過的弧度。
這女子不就是在拐著彎的說他嗎?還非要扯出什麼貓不貓的,不過這樣一本正經的說著瞎話的樣子,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