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
東漢末年,徐州,下邳城內
一個身著粗布衣服,行為怪異,濃眉大眼,自命不凡的家夥正站在一座茅草屋前,對著那正在房子上蓋頂的工人們指指點點。
“老規矩嘛,房子完工,我先來吟句詩。”
嘿,這個騷包。
眼前的這個家夥,正是二十一世紀非著名相術大師,人送外號“大明白”的徐放徐小先生。
那麼我們的問題來了,此時此刻,該男子為何站在公元182年,東漢末年下邳城的街頭,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呢?
問工人不知道,問房子當然也不知道。
還是讓我們將話筒交還給這位受害者,讓他說出他的故事。
“我真傻,真的,我明知道那鏡子不是個尋常玩意兒,就瞅它那品相,那色澤,一看就是個老物件兒。我還是豬油蒙了心,我發誓啊,我就打開那鏡子瞅了一眼,就一眼勞資就來到這鬼地方,你說來就來吧,好歹給我個皇帝王爺當當,草民?布衣?小人?這配得上我的身份嗎?您瞅瞅,您看看,就我這身姿,這風範,這是什麼,是大家,是大家啊!哎,大哥你聽我說。”
徐放拉著一個工人大哥就開始絮叨。
“我真沒騙你們,我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那工人大哥一臉憨憨的笑,也沒有反駁他。
“我說徐大師啊,您這話我已經聽了七天了,七天啊,你知道我這七天是怎麼過來的嗎?這房子我可給您建好了,工錢你可得給我們兄弟結一下,按您的風度,這結賬嘛,速度要快姿勢要帥。實話說,您這地方我可一分鍾也不想待下去了。”
“無知之徒!”
徐放暗暗地咒罵了一聲,從自己的破布口袋裏掏出了一把五銖錢,十分不舍卻又強裝風度翩翩地扔給了那工人大哥。
“拿去拿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下次可別找我給你看陰。”
“嘿嘿,徐大師您老也別生氣,小的啊就是這嘴笨,下次有啥事還得麻煩您老,您看這工錢我們也沒多要……”
徐放朝他擺了擺手,他當然沒有真生氣,自己穿越這事,說給這些整天隻為吃喝的平民百姓聽,他們自然也不會相信。
“行了行了,活兒幹完就抓緊走,小爺我這裏可不管工作餐。”
打發走這群鄰裏大哥們,徐放來到那間茅草屋裏。
隻見屋裏簡簡單單,一個小火炕連著灶台,一張桌子,一卷草席,還有他一個大活人。
家徒四壁。
就這麼一間麵積四十平米左右的破茅草屋花了他足足一個月的工錢啊。
這丫的,漢末房價就已經離譜到這個程度了嗎?
不知不覺徐放來到這下邳城也一月有餘了,作為一名根正苗紅的穿越者,他這一來自然就是人生地不熟【其實稍微有點熟的,畢竟《三國演義》這家夥還是研究過的】,吃飯穿衣住宿撒尿都成了大問題。
不過這徐放到底是個機靈人,在接受了本城第一慈善大家糜竺幾天援助之後,終於決定重操舊業,街頭算卦。
就這樣,一人,一桌,一板凳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下邳城的街道之上。
可是有一點,徐放還是算錯了。
這東漢末年可不比我們二十一世紀的新社會,平民百姓吃喝拉撒娶媳婦都成問題,哪裏會有那閑錢扔給他這個江湖術士。
於是乎,第一天出攤的徐放,不僅一分錢沒有進賬,反而被城裏的惡棍們一頓收拾,被一隻惡狗追了大半條街。
這家夥搞得,看來是自己麵向的消費群體出現了偏差,這不能依著這群平頭百姓們坑啊。
好在我們的大慈善家再次出手,這一次,他不僅再次給徐放提供了住宿衣食,還將徐放推薦給下邳城的一眾豪紳們認識。
就是這一舉動,可是讓我們初來乍到囊中羞澀無依無靠舉步維艱的徐大師迎來了漢末人生的第一個春天。
憑借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和過硬的專業知識,他迅速贏得了下邳城內達官貴人們的一致好評,被稱為斬妖除魔驅邪避陰通天徹地天下第一之“徐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