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兩個人的名氣是因為對方而水漲船高，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而當童新拋下範家客選擇馬林這個新秀後，實則並不被人看好。
曾經的輝煌無法複製，已經被時代淘汰的英雄難登大雅之堂。
實則室內沉默隻維持了三分鍾，楊卿便開門見山。
“你找我們來應該不是來看臉色的。”
他說得毫不留情，也不給這個大導演半分麵子。這種近乎刻薄毒辣的話語放在他這個人身上，是意外的契合。
童新咳了幾聲，才開口。
“當年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們。”
楊卿冷冷的看過去。
“範家客都告訴我們了。”
“他告訴你們了？”
童新驚訝，隨即失了神似的喃喃。
“他隻是徹底放下了啊！”
“放下了，沒有牽掛了，他這是...”
楊卿實話實說：“一心尋死。”
童新：“...”
好一會，童新才開口。
“是我錯了，以他的才華，不可能寫不出好的作品。我早就發現了，馬林用的是他的作品，那麼熟悉的風格，我怎麼會看不出呢？”
他甚至因此心懷僥幸，他和範家客的作品合作，最終也能收獲成果，可實則，他一輩子都逃不開範家客了。
“所以？”
聽他主動提及馬林，楊卿才勉強來了興致。
“今天你想告訴我們什麼？和範家客有關？還是和馬林有關？”
童新直視他，已經開始渾濁的眼珠子裏浮現出水色，水色的背後又是淡淡的嘲諷。
“和蘇峰有關。”
見兩人的表情不對，老油條幹脆的挑明。
“當初你們讓其他警員接近我，詢問《國王》的事情時，我隱約就猜到了。”
“你認識蘇峰？”
童新點頭：“太認識他了。雖然我和他沒有交集，可是，我和恨他的人很有交集。”
根據童新的描述，無論是學生馬林，還是偶爾會合作的周申明，都非常的厭惡蘇峰，不止一次在酒局上大罵蘇峰。
“有那麼一天，馬林在醉後，拉著我的手，說，如果他有機會，他一定會殺了蘇峰。”
這位大導演不自覺的抖了抖身體。
“那瞬間，他的眼神像極了之前發狂的範家客。馬林恨，好像是在恨蘇峰，又好像是將劇本裏的角色自我代入，將那些陰暗的情緒放大了。”
“如果不是為了劇本，我也不想和這樣的瘋子合作，我怕我也變成了一個瘋子。”
童新絮絮叨叨的。
“可是就在不久前，馬林再也不在我麵前談及蘇峰了，可一次酒局，我為了給周申明找話題，談到了他，這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微妙了。”
“像是出了口氣的那種輕鬆，恨意消失，得意再現。而馬林，輕鬆之餘又透露出一股恐懼，這種恐懼我在範家客身上也看到過。”
童新摸著開始發疼的腦袋。
“範家客每次在傷人後清醒過來，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