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客毫不猶豫的點頭。
“給我一個郵箱，回家後我就傳給你們。我大概會在7點到家。”
簡直是意外之喜，諸葛睿喜上眉梢的同時，不免發問。
“您不介意？畢竟如今版權問題很難判定。”
卻見對方搖頭。
“我相信你們，如果連警察都不能夠相信，那這個社會就完全墮落了。”
乍一聽好像是這個理，畢竟這也的確是警局多年來都努力維持公信力的原因。的確，就算是警局，就難以避免害群之馬的存在，卻也存在很多熱血的正義之士，努力為社會拚搏。以偏概全對誰都不公平，但就算是警局都不能阻止公民各有看法。
改變一個人的觀念，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
“更何況，”範家客破天荒的露出一個笑容，有些慘淡，“這部作品沒有問世的機會了，多一個人知道它存在過，就足夠了。”
一時之間，諸葛睿幾人都啞然了。
個中緣由，他們曾聽過楊卿分析過，雖說了解得並不具體，但一部作品的作者都這麼說了，這件事隻會成真，再無扭轉的機會。
兩方人馬就此分開。
開車準備回警局時，諸葛睿無意間通過後視鏡看到了站在咖啡館門口的範家客。
對方正在招手攔出租車，恰逢來了電話，正捏著手機和人交談。
他的表情在霓虹燈下晦暗不明，整個人陷入在陰影當中，看得不大真切。
車內趙非常還在感慨。
“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個編劇比我們想象中配合得多。”
施洛卻有著其他的想法，他搔了搔臉。
“我怎麼覺得他開始自暴自棄了？”
一個早年成名十分大牌的編劇，如今一直沒有新的作品問世，就連可以暢談作品的對象都沒有，提起劇本的時候沒有絲毫熱情，就像是燃滅了燭火，正在苟延殘喘。
趙非常聽不得這種話，隻覺心裏悶得慌，難受。他也是看到過那些報道的，其中有一個報道裏呈現了範家客的照片。
那是範家客正在和導演爭執的場麵，一個追求藝術，一個追求商業票房。那個時候的範家客尚且年輕，麵容雖陰鬱，可眼眸亮得嚇人，裏邊燃燒著他對文字的熱愛和堅持。
熱愛輸了。
一行人回到警局的時候，差不多是六點五十，捏著名單才進入辦公室，準備著手調查的時候，就聽到技術人員的聲音。
“傳過來了！”
傳過來了？
諸葛睿幾人對視，快步走進去，就見一群人圍在電腦跟前，一旁的打印機正在飛速的打印。
秦風看到幾人，點了點頭。
“範家客把劇本傳過來了，正在打印。”
“這麼快？”
諸葛睿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心裏悶得慌。
“範先生很守時。”
這位編劇是個守時又很有計劃的人。約好了四點見麵，提前十分鍾來了，應下眾人的要求後，又很快的給出大致的時間，真誠不敷衍，整體行為和氣質不符合，卻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