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副科長才來警局一個多月就對我了解得這麼清楚,是事先調查過我嗎?”
水無光:“…”
能說不是嗎?
可事實就是,否則根本沒法解釋。
秦風好似不知何為收斂和給對方鋪就台階。
“不過我和水副科長的領域並不重合,看來水副科長是刻意調查我的,我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水無光的唇角抽搐了下,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罵街。果如那人所言,看似破綻百出一堆弱點的秦風是最難纏的。
“不,不是,秦隊你誤會了。”
水無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
“我在基層的時候還是很恪盡職守的,對警局內部了解得並不多。”
“我也沒說你了解得多,隻是覺得你比較在意我。”
這個詞,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水無光這個多學位多方向發展的人開始鄙視秦風的文化程度了。
“是我們科的人很敬佩秦隊,我來一個多月,就將你的過往介紹清楚,每個案件都處理得很完美,甚至有的時候,一些無從調查的線索都能被你找到,大家說這是魔法,是神跡。”
“沒有魔法。”
在水無光壓下心頭的潮湧看過來時,秦風正偏頭看向窗外。
溫度雖已回升,昨日的大風還是刮落了不少樹葉,如今黏在地麵上,鋪層了綠色的毯子,時而卷入往回車輛車輪之中。
“水副科長可能不了解,我辦砸的案件也很多。”
“是、是嗎?”
水無光幾乎要咬牙切齒了。
“而且,你不必撒謊了。”
水無光:“…”
自己被看穿了?這不可能。
驚濤駭浪,懷疑和巨大落差拍打著他的自負,而以真誠擊碎這自負的人此刻轉過頭來認真看著他。
“鑒定科的人一向對我頗有微詞,又怎麼會主動和你介紹我呢?”
秦風格外真誠:“水副科長,你其實是想了解楊教授吧?那我勸解一句,你和他不是一路人,追求的東西也不一樣,就不要再用大學裏常用的手段了。他是我們支隊的顧問,是於我們而言很重要的隊友,請謹記。”
“不,我不是…”
“很遺憾,”秦風抬手看手表,“時間就要到了,我需要去取勘驗結果了。當然,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水副科長幫忙,日後和我們重案支隊有關的證物,還望,多多照看。”
恰到好處的停頓形成了規律的海浪,拍打著某位心中有鬼的人。
目送對方大步離去,水無光的臉色再三變化。向來遊刃有餘的他居然折了一個大跟頭,這口氣,忍不住也得忍。
自己想套誰的信息,他心知肚明,那麼,秦風是看出來了還是沒看出來?
他以對方暴躁老實好欺負,又始終懷疑對方浸於警局多年不可能沒有心機。多疑的人將單純的行為反複思量都沒能得到讓自己滿意的結果。
最後,他憤憤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手機。
幾乎是咬牙切齒,他麵上的笑容是內心的波瀾,陰惻惻的聲音傳達給對方。
“以後還是你來盯著秦風!務必給我找到那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