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無意識的將一隻手握拳,捏得咯吱作響。
“不是不開心,是有些生氣。”
這兩者好像沒太大的區別,柳葉沒把這話說出口,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科室的門,壓低了聲音。
“是因為楊教授?”
同樣是因為好友沈楠,柳葉對於楊卿也很了解。越是了解,越是覺得自己不了解這個人。同為人類,她覺得楊卿太非人類了,如果說沈楠人生中有一半是不了解楊卿的,自己起碼是九成不了解楊卿的。
而往往在這個時候,沈楠一定會提及秦風。
秦風,一個直白到似乎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穿他的人,結果偏偏可以在無意識中配合得當,又似乎彼此了解。
隻是似乎,因為在一般人看來,楊卿拒人千裏之外,就連沈楠和秦風也不例外。
因此這兩個名字出現的頻率太高,柳葉偶爾也不明白,沈楠到底是在意自己的竹馬多一些,還是在意這個曾經讓自己下不來台的隊長多一些。
“不是,是因為我自己。”
就在柳葉胡思亂想的時候,秦風很明確的給出了答案。
“我有責任保護好每一個人,但我沒有保護好教授,之前也沒保護好我另外一名隊員,是我的失責。”
“可是,”柳葉有些猶豫,“秦隊,你也不是萬能,保護是相對不是絕對,如果你將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擔,那麼哪來的精力去破案?去解決其他的事情?”
隻是單純安慰的話語,又在無意之間點醒了秦風。
“相對的?”
他目光如炬,似乎打算灼燒那扇門。
“絕對的?”
“那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這下子輪到柳葉糊塗了。
“明白了什麼?”
因為沈楠多次私下吐槽過秦風是個榆木腦子,還有些傻,柳葉受到對方的影響,經常下意識的就將秦風想象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此刻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智商。
“不能說。”
秦風的眉頭在總算是鬆開了。
“不過謝謝你了。”
柳葉:“…”
她怎麼有一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還是說聞名不如見麵?這個重案支隊的隊長,其實並不如傳言中的那般憨厚老實?
很快,楊卿的拍片結果出來了。
“沒有傷到筋脈,但傷到了骨頭,治療之後,需要定期過來檢查。這段時間,傷口不能碰水, 這隻手最好也不會幹重活。”
這話囑咐的是秦風,顯然是將這個黑口黑臉的男人當做是楊卿的朋友,而無視掉楊卿那冷漠的臉。
範安福就是被送到這家醫院搶救的,兩人離去前,範安福都還在搶救中,一時半會出不了結果,兩人隻得飛速趕回警局審問藍力。
回程的路上,秦風一改之前死氣沉沉的模樣,興致勃勃的和楊卿一起分析案情。
後者不免疑惑,進出科室的時間並不長,這個榆木腦袋怎麼突然就開竅了?
他無意多研究,一如讓他對待身邊大多人的態度,將細小的疑惑藏於心地,他也配合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