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也不知道。”
“什麼意思?”
這位法醫將紙巾扔進垃圾桶。
“因為,那名學生在殺了楊卿的導師後,又當著楊卿幾人的麵,自殺了。”
秦風:“…”
“我不是當事人,楊卿當年也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我是從其他人那裏聽來的,所以我的描述並不準確。但是,”沈楠又沉下臉,“後來的一段時間裏,楊卿一直都在調查,我從他的調查裏,又發現了水無光這人有問題。”
兜兜轉轉,事情又和水無光牽扯上關係了。
根據沈楠的回憶,楊卿起初並不懷疑這場持刀殺人案,隻當學生是情緒激動加上一時沒法受控。但任何激情攻擊和殺人都是有動機和觸發點的,他的導師是為經驗豐富的教授,絕對不會主動觸及學生的雷點。
私下,楊卿調查了一番,這名學生因為不善於表達,被班級學生孤立了,時日久了,被他的班導師注意到,仔細了解了一番,做了兩方麵的工作。一邊教育班級學生,一邊希望這名學生可以來心理谘詢室。
那個時候楊卿已經是有些成績的心理學係的學生,又跟在那麼厲害的導師學習了兩年多,很快就判斷出,這個學生其實沒有心理疾病,雖然不擅長表達,但為人和善,也會主動解壓。之所以沒有拒絕去心理谘詢室,是不想辜負班導師的一番好意。
“那這名學生就沒有理由殺人啊?”
“不,他有。”
沈楠定定的看著秦風,眼神是虛無的。
“我說過了,他來過好幾次心理谘詢室,最開始的兩次,是水無光這個實習生接待他的,之後是一次是一名普通的持證老師,那個老師認為這名學生有些不太對勁,又不是很確定,才建議他在楊卿導師值班的時候過來谘詢。”
“又和水無光有關係?”
“不能這麼說,”沈楠苦笑,“因為沒有證據。就算水無光接待過這個學生,就算楊卿後來也查到,水無光私下也和這名學生接觸過,是有人證,又如何?”
她嗤笑一聲:“難道要楊卿告訴所有人,一個區區大學生就有了那般高超的催眠技巧?還是該說有心理係的學生在誘導普通學生?”
沒有證據,所有的一切猜測都站不住跟腳。
不僅如此,秦風也可以想象到當時楊卿進退兩難的局麵。
不是自願,但他和水無光一直都是競爭者,私下也有過摩擦,楊卿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懷疑水無光,又拿不出確切的證據,隻會被倒打一耙。
相信楊卿的人,並不多,而相較為人淡漠始終和人隔著一堵牆的楊卿,斯文又平易近人的水無光更受歡迎。
總而言之,這其中的種種,都讓當年的兩件事無疾而終。
楊卿失去了敬重的導師,對國內的研究環境不再抱有期待,又帶著一絲逃避的心態,前往國外,再次回來時,已經是榮譽滿載的名人,卻也成了不近人情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