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結局也很簡單，眾人所以為的罪魁禍首是這個學生，他被退學了，且還需要賠償某家公司一大筆錢。楊卿是無罪了，但他的導師無論如何都違約了，不僅沒能拿到那一年的獎，還被學校處分了，一時之間，名氣大損。”
“人都喜歡落井下石嘛，他那個導師以前可是門庭若市的，之後呢，人人都倒打一耙，而這件事，明明和那個導師沒有任何關係。至於另外一個小組，他們都像是迷了心智，都表明根本不知道研究成果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們手裏。但證據確鑿，他們有的被退學有的被處分。”
秦風搖頭。
“楊教授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而且你剛剛說到了，那些人像是迷了心智，這是突破口，楊教授絕對會順著這個突破口查下去！”
站在他對麵的女人挑了挑眉，眸底略有詫異，唇角溢出無奈的笑。
“雖然你和楊卿認識得也不算久，但你還真的了解楊卿。”
楊卿順著那些學生，查到了一個人，水無光。
“當年楊卿手中是有證據的，但是，無法指證水無光。”
沈楠指了指自己的大腦，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劃出冰冷的光。
“那種禁術啊，就好比是以水殺人，水蒸發後，什麼痕跡都沒有，你懂嗎？”
這個比喻，已經是非常恰到了。
秦風點了點頭。
“我懂，也就是說，其實是水無光迷惑了和楊教授同組的學生，又用那種技術欺騙了另外一小組的學生，演繹了這場鬧劇，幾乎讓楊教授的導師身敗名裂，是嗎？”
沈楠突然紅了眼眶，她突然想到自己一個醫學生當時的無能為力。
“別說得這麼確定，”她別過臉，強調了一番，“這件事隻是楊卿的一麵之詞，這個世界上，隻有楊卿可以看出水無光動了手腳，他突然說謊，就是在冤枉水無光！”
“你不相信楊教授嗎？”
秦風反問。
“信，我信，可是其他人不信！”
這位法醫陡然激動起來，似乎又想到更多不堪的畫麵，那些人前人後的指指點點和蜚短流長。她早就懷疑，楊卿在那個時候就看透了人性的惡劣。知道惡劣，才會去尋找美好。
“你信就夠了，他的導師相信就夠了。”
秦風十分確定：“楊教授隻需要你們的信任，其他人的心思和他無關。”
不得不說，不到半年的時間，秦風就將楊卿的性情琢磨出了七八分。沈楠至今不能夠釋懷的事情，到了秦風這裏，是一眼看透了本質。如果不是經曆了類似的事情，又或是內心的本質和楊卿相差無幾，秦風才不會吐露出這麼理智的言語。
的確和沈楠預想的不一樣，她以為自己說出這件事後，秦風會不顧一切的發火，去找水無光的麻煩。這絕對不是楊卿想要見到的，卻是點在沈楠心尖的一把火，這火燃燒了數年，即便楊卿也來到了警局，她都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