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別過臉，咳嗽了兩聲，才低聲解釋。
“按著我的研究，你的夢境很可能和這次案件有關係。”
秦風靜靜的聽著，也不打擾。他擅長破案，不擅長研究。
“的確，人類會做很多夢，大多是無意識的，且根據睡眠深度不一樣，而夢境的層次不一樣。你也不例外，但你的確是特殊的群體。”
“你的特殊在於，凶殺語言，這一點我不需要再證明了，你也很清楚，而你憂心的是，不知道哪次夢境會失誤，因為這種能力不是你自己可以控製的，對嗎？”
秦風點頭，麵上的表情沒多大變化，看上去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這種不確定性。
“但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避開這種夢，且擔心這種夢，關於夢境，還有凶殺語言，於你而言，是百分之百。”
楊卿挑起眼尾，睫毛微微的扇動，掩蓋了他眸底流轉的所有情緒。
“不是概率上的百分之百，而是你自己的百分之百。”
他研究人類，到目前為止，了解所有研究夠的人類，但理解嘛，他很少會去理解。研究和自己，他太過理智，分得很清楚，不會輕易越界，和研究對象產生羈絆。
秦風是個例外，這份例外不僅來源於秦風的人格魅力，還源於他的工作。犯罪心理學專家和重案支隊的隊長，兩人的工作有了很大 重合度，也就多了太多的研究機會，一步步，從了解到理解。
這個刑警，就算是抱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會奮勇之前。於楊卿而言，概率很低，於秦風而言，百分之百。
秦風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即，他將腿放下來，有些不自在的搔了搔頭發。
“你這樣說的話，我會覺得我是個有勇無謀的人，總是做到百分之百，不就是欠考慮嗎？”
這一次楊卿沒接話。
所以，在告訴秦風之前，他會做好判斷。因為秦風的百分之百，是建立在他開口之後。
“言歸正傳，說說你這次的夢境。”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你夢見了廟堂，廟堂一般會讓人聯想到佛像等，但你的夢境裏出現的是空桌子。空的廟堂，無佛，也就是借助佛之名，是偽裝得意是。隨即就是紅色的眼睛。紅色，代表殺戮。”
“你的這個夢，從一開始就代表了凶殺。”
秦風張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楊卿打斷。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沒出現屍體，對吧？”
“不是所有的凶殺案需要出現屍體，案發現場也是凶殺現場，不是嗎？”
楊卿又推了推眼鏡，手落下的時候，聲音低了幾分。
“一直以來，你夢到的，都是死者死亡的那瞬間。前提是，你的夢境完整，這一次呢，你確定你做完了這個夢嗎？”
秦風：“…”
不確定，他是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裏入睡，本就睡得不安穩，看到紅色的眼睛和麵具後，受到驚嚇，立馬就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