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底裏帶著譏笑道,“看病啊?好說,這邊先交下錢,這是咱們回春堂的規矩。”當然,這規矩隻是針對一些普通人家罷了。
畢竟來看完病不抓藥的診金也不給的人大有人在,對待那些有點兒身份的人可就又不一樣了,畢竟人家可不缺這看病的幾兩銀子。
李石頭把燒的的滿臉通紅的木頭放了下來,他跪在了地上,哀求著,“求大夫救救我的弟弟,我願意做苦力來報答你們,我力氣很大的,我會種田插秧,挑水砍柴。”
回春堂裏排隊等著看病的那些人哄堂大笑起來,這少年看起來就瘦弱的很,肉都沒有幾兩還想著賣苦力?在說了這是京城,哪家還用的著會種田插秧的下人啊。
被這些人嘲笑的麵紅耳赤的李石頭很是難堪,可他沒有辦法了,他現在隻有弟弟這麼一個親人。
小藥童笑完了過後沉著臉嗬斥著,“趕緊走,咱們回春堂不需要下人了,看病就要先交錢,沒有錢?那就趕緊走吧,別在這裏搗亂了,不然我可就要叫官兵來抓你了。”
想到城門下那些手持明晃晃大刀的士兵,李石頭害怕了,背著木頭走出了回春堂大門,路邊一個擺攤的嬸子看見他這樣失魂落魄的出來,搖了搖頭憐惜的叫住了他,“孩子,你弟弟這是病了麼?”
李石頭難過的看著她,“是的,嬸子,可是我沒有錢。”
這個嬸子輕歎了一口氣,這回春堂看病可不便宜,“往這條路直走到左轉那有招苦力的,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工,那個老板好說話,看到誠實勤快的會願意先支付部分的工錢,孩子你去試試吧。”看著兄弟兩麵黃肌瘦的模樣,那嬸子掰了半個饅頭給他們。
哪怕是處在天子腳下,也不見得是家家戶戶都是富裕的,滿大街的權貴達官貴人橫行,壓榨的還不是底層的人家。
嬸子給李石頭指點完之後又繼續吆喝起她的竹籃子來,每隔三天交一次的保護費今天早上就被人收了,但現在她都還沒有盈餘呢。
道了一聲謝謝後,李石頭瞬間又燃起了希望,盡管他現在又餓又渴了,還是堅定的背著木頭往街角那頭走去,那半塊饅頭他幹咽了一小塊給自己補充了一點體力。
許是剛進城,不熟悉這的情況,心急的李石頭沒有聽見背後的馬車聲,駕車的侍衛看著前麵的少年還沒有讓開的模樣,一個鞭子甩了過去,鞭子都打中了石頭的大腿處,那力道把李石頭掀倒在地,還滾了好幾圈。
然而馬也被驚的揚起了前腿,侍衛緊急的拉住了躁動的馬,把馬車停在了一邊。
狠狠摔倒在地的李石頭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打了,京城內的路鋪的都是青石板,這一摔,把李石頭的手肘都擦破了皮。
這一鞭子抽中了他的小腿,撩起褲腳一看,一條又紅又腫的紅痕斑駁的浮現在他並不白皙的腿上,李石頭紅著眼憤怒的抬頭看向了停在他們旁邊的那輛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