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瑾等人也跟了過來,見到是金四郎,頓時鬆了口氣。
金四郎歎氣道:“罷了,你一定是為了淩先鋒來的。你跟我來吧。”
一個不大的院子,一口暗灰色的棺材正躺在院子中央,上頭蓋著大雍的軍旗。
金蜜雲見到棺材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她聽不見也感覺不到,滿心隻是那棺材。
那裏頭是淩元上!
金四郎見她不對,趕忙給了她一針,“蜜兒,你清醒點。”
金蜜雲吃痛回過神,眼裏立刻就下來了,“四哥,那裏頭是淩元上對不對?”
金四郎垂下眼眸,微微點了頭,悲傷又憤怒道:“找到他時現場滿是碎肉,是韃靼用兵車反複碾壓導致。我們隻能帶回他一身鎧甲。”
金蜜雲聽著,腦子裏不禁幻想出當時的場景,指甲深入手掌,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蜜兒,節哀。”金四郎捂住眼睛。
好半晌,金蜜雲才能說得出話,“四哥,我……我想看看裏頭可以嗎?”
她總有幻想,淩元上沒死,或許他隻是如同有些士兵說的,失蹤了。
金四郎怔了怔,還是按著她的話找人將棺材蓋打開了一條縫。
金蜜雲的腿像是灌了鉛,一步一挪地走過去,她想看卻又害怕看到。
總算她還是到了棺材邊,裏頭的鎧甲七零八落地拚在一起,暗紅色的血肉裏頭透著鎧甲原本的銀光,她的全身都在顫抖,肚子頓時就抽痛了起來。
金四郎見狀大驚,趕忙一針將她弄暈過去。
金蜜雲醒來已是天黑,她在院子的廂房之中,窗口看出去就是那孤零零的棺材。
金四郎等人都等在旁邊,見狀忙去關了窗戶。
金四郎道:“你動了胎氣,要注意休息,心情不能太大波動,否則隨時會生產。你才八個月,現在生產很危險。”
金蜜雲深知現在的醫療技術,所謂七活八不活,她不能讓孩子再出事。
“好,我明日就回京城去。”
金四郎放心了,將南邦媛也拉到了前頭,“你跟著他們一起回去,這裏太危險,我一個人可以。”
南邦媛忙搖頭,“我們說好的,要一起在這裏。”
金四郎苦笑著拉起她的手,“淩元上一去好比群龍無首,李帥一個人也難成事,我雖是隨軍大夫,也免不了到時上陣廝殺。你一個柔弱女子,留下做什麼呢?”
南邦媛咬著嘴唇,絕望地看著他。
金蜜雲哭道:“四哥?”
金四郎忙道:“我安排你們走水路,雖艱難些,但是隻要四日便能到京城,而且路上絕不會有敵軍。隻是水上流寇要小心些。”
南邦媛深吸了一口氣,“你放心,船行穆家的人遍布大雍所有水路,我們會平安回去的。”
金四郎見她如此說,欣慰地點了頭。
第二日一早,眾人就到了碼頭。金蜜雲一身白衣,披麻戴孝。
金四郎囑咐道:“切記注意自己的身體,還有,跟阿娘說對不起。”
金蜜雲點了頭。
船開動不就,聽一個落水聲音。
小蘋驚叫道:“南小姐,你要幹什麼!”
南時瑾等人也跟了過來,見到是金四郎,頓時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