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輩子可是科學家!老天爺一定要和她開這種玩笑嗎?
顧行深見她變了臉色,隻當她是惱了自己,連忙解釋:“同誌,我方才不是親你,是在為你做人工呼吸。溺水之後,都要采取這種急救措施。”
“哎呦喂!不得了了!他們孤男寡女青天白日的親嘴兒啊!這老程家是咋教閨女的?咋這麼沒臉沒皮的?這以後誰還敢要啊?就是貼錢白送都沒人稀罕呐。”
還不等程青雪說話,一個大嬸就扛著鋤頭從苞米地裏出來了。身上沾了一身草芥,腦袋上裹著一塊頭巾,指著他們鼻尖一頓指責,唾沫星子到處亂噴。
“是她剛才溺了水,我才不得已這麼救她。同誌,我顧行深行得正坐得直,根本沒有占你便宜的意思。”
男子急了,連忙辯解。
“我知道,你先扶我起來。”
程青雪腦袋暈得厲害,有氣無力地抬起了胳膊。
那婦人一臉鄙夷地瞪了他們一眼:“呸,不要臉!果然是資本主義的毒瘤!怪不得要改造!”
顧行深自打下鄉改造以來,就沒少被人擠兌。可這會兒關乎兩人的聲譽,他不能不管。
正想跟那大嬸兒說明白,程青雪身子一軟,直接暈倒了。
那大嬸兒也不幫一把,扛起鋤頭吭哧吭哧地折了回去。
萬般無奈之下,顧行深隻能把程青雪背回去。
為了不讓別人瞧見說閑話,他一路上隻挑沒人的小路走。
不成想,剛走到家門口,程青雪後娘擼起袖子,拿著磨禿了的雞毛撣子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還不等顧行深說話,後娘便豎起了眉毛:“你們這兩個遭天譴的東西呦,光天化日就幹起了這種不要臉的營生來,鬧得全村人都知道了,我老程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大娘,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顧行深一邊抱著程青雪躲著雞毛撣子,一邊擰眉解釋了一句。
程青雪後娘聽了,立馬往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來回搓了搓,揮起胳膊打得更起勁了。
末了,還不往拉長嗓子叫罵:“你當老娘瞎了還是聾了?虎子他娘說了,她親眼看著你們這對不要臉的東西在河邊親嘴兒呐!你倆衣裳都濕了,還想騙我?可憐我年紀輕輕就嫁給了她爹,不成想,居然教出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來。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可怎麼做人呐……”
後娘提起嗓子,嚎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把房前屋後的男女老少都給嚷過來了。
一大幫子人圍著他們指指點點,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倆。
顧行深百口莫辯,隻能把程青雪放在地上,搖著她的肩膀想把她叫醒解釋幾句。
可她徹底暈了過去,別說喊她名字了,就算是屋子炸了她也不一定能醒來。
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娘見了,歎了口氣:“這女大就是不中留哇,就是可惜了她的好樣貌。你說說,跟哪個男人不成,偏是看上了這麼一個窮小子。還是個成分不好的改造犯!這日後她弟想娶媳婦兒,她怕是連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來。”
她上輩子可是科學家!老天爺一定要和她開這種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