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鳴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酒,飲罷,白了一眼比他大五歲的表哥白羽一眼,清朗如風的聲線略顯不滿得道:“明知故問。”
白羽突然了然的一笑,“你是說周末相親的事?”然後好整以暇的打量著金一鳴,“不過是相親而已,你可以拒絕。”
金一鳴垂眸看著手中空掉的酒杯,嗤笑道:“嗬,相親不過是走個過場,這次是爺爺敲定的人選,就算是頭豬,我也得娶咯。”
白羽聞言眉頭一挑,覺得鳴少的新娘如果是......嗬嗬......那個畫麵似乎有點兒太美,不敢想了。
白羽勾唇輕笑,挪揶道:“怎麼,風流不羈的鳴少恐婚了?”
“我會恐婚?”
聽見金一鳴陡然升高的語調,讓白羽不禁搖頭輕笑。
而金一鳴則不自然的別過眼去,訕訕的說:“我還沒玩兒夠呢。我可不想像我爸似的,被我媽管的一點兒空間都沒有。”
其實也不能怪天不怕地不怕的鳴少會有這種想法,隻是一想到將來他會過上老爸那種屈服在老婆的威嚴下,不能自主的生活,他就渾身不舒服。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那何嚐不是一種幸福。”白羽淺淺的一聲感歎,卻透出了深深的傷感之意。
金一鳴聽出了他言語中流露出來的無限豔羨和感傷,拿起酒瓶,走到他身邊,又為他蓄了一杯紅酒,隨後自己也到了些許。醇香的酒氣縈繞在空氣中,二人輕輕地碰杯,優雅的品茗著。
“還沒放下嗎?三年了,憂憂也應該有個媽媽照顧了。”
白羽低垂眼臉,盯著手中的紅酒,仿佛自言自語般低低地說道:“有些傷不是時間能治愈的,即使表麵的傷疤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淡化,甚至恢複如初,可是當時的那種痛已經深入骨髓,恐怕今生難忘。”
白羽是個自控力極強的人,所以,沒等金一鳴再就這個話題言語,他便很快的就整理好了自己無意間外泄的情緒。很自然的岔開話題,道:“怎麼,還像前幾次那樣,準備遁走?”
金一鳴知曉白羽刻意的岔開話題,輕噙一口酒,醇香自舌尖蔓延。而後歪頭看著白羽,滿目的無奈:“老爺子下了死命令了,要是我再敢玩兒消失,他老人家就會真的讓我消失。”
白羽亦是勾唇一笑仰頭將酒飲盡,道:“那你自求多福吧。”
金一鳴斜睨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白羽,眼中精光一閃,陰陰的道:“
要不這次的相親讓給你吧,我覺得姑姑會很讚成的。”
聞言,白羽忙不迭地擺手搖頭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已經有兒子了,傳宗接代的偉大任務也已完成,目前已是一顆棄子。再說了,現在男女比例已經嚴重失衡,我就不要再占用資源了,還是留給你去開發利用吧。”
金一鳴鄙視地撇撇嘴,溜出一句:“有兒子了不起啊,明兒個我也弄出來兩個。”
白羽眼神一轉,故作沉思狀,煞有其實的說:“這個方案可行,隻是,恐怕時間上是來不及了啊。”
說完還配了一個無比惋惜的眼神,讓金一鳴突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就知道白檢察官的高冷都是裝給外人看的。強壓下想要把他扔下泳池的念頭,“duang”的一聲把名貴的水晶高腳杯放到桌上,由於力學原理,杯子在桌麵上打起了轉兒。
白羽瞧著渾身充滿怨懟之氣而離去的鳴大少,很不道德的笑噴了,急忙把已經自轉到桌邊的高腳杯扶正,摔碎了可惜,節約是美德。然後也飄然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