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正式工作，蔚藍學院的宿舍不再向你開放，而眼睛山所處的迪魯與丹比利森交界地段的物價，可是相當貴的。”實習雇員的那點工資，夠不夠支付你的房租，還要好好算一下。
納休斯說完轉身進入電梯，不再理會身後人的臉色。
他在第三層停下，轉身掃描左手的金屬紋章開啟電梯後門，之後是一條冗長的甬道，識別眉心鬆果體後依次打開甬道內的三層泰坦鋼門，人頭攢動的雷霆指揮中心出現在眼前。
納休斯帶她來到會議室前，在推門進去的前一刻沉聲說：“所以，認真完成任務，盡快成為低階警員，會擁有三倍的薪水。”
棉音的眼睛亮了。
門推開，端正挺直的製服警官們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棉音。
納休斯隨意指了指倫薩旁邊的位置，徑直走向前麵。
棉音低著頭緩緩挪過去，頂著一身目光落座。
倫薩敲敲棉音的桌子：“別緊張，這群人瞪你隻是習慣而已，他們對兩條腿的生物都要瞪一下，畢竟這裏全都是三條腿的男人。”
警官們轟笑了一陣。
棉音在打雷般的笑聲裏縮了縮，她不太明白，他們在嘲笑自己？她望向納休斯。
納休斯沉斂的眼眸毫無動靜，沉默地打開全息投影的空氣視訊裝置。
警官大人們開始安靜地聆聽，嚴肅地討論，精密地計算，激烈地爭吵，謹慎地思考和部署。
棉音……開始打瞌睡。
“……所以這一條線的關鍵，在於找到大毒梟本汀半年前在露水碼頭暗巷的接頭人。我們推敲過每一個有可能的當地暗樁，至今沒有結果。”平靜刻板的陳述在室內流動，“無法做到每次都出動魔法師協會的水晶球，對於這種缺少線索時間模糊的偵查，以前難於做到。但是現在，我們的新成員可以實現這種精確追蹤。”
視線聚焦在新成員棉音身上。
新成員……側臉枕在手臂上，小嘴微張，正甜美地酣睡。
納休斯的臉色沉下去。
棉音被倫薩踹醒來，視線掃過歪笑的紅發男人，轉移到前麵平靜凝視著她的警督身上。
她抖了一下，擦擦嘴角端正地坐起來。
“所以，希望你，全力以赴。”納休斯一字一頓地說。
散會後，渾渾噩噩的棉音抱著背包站起來。
身邊的警官們三三兩兩地走了，棉音想，現在她該做點什麼。不能在蔚藍學院混吃混住了，她是不是應該收拾東西再找棲身之地？其實也不用收拾了，她所有的家當都在這個小背包裏，幾件破衣服、一點零錢、一隻短笛和當初看望姐姐帶的花種。
她想蹭那個男人的車下山，可是他身上有股“靠近者死”的低氣壓……可是不靠近的話，她也會在山上迷路而死。
棉音別別扭扭地低著頭，往納休斯身邊靠過去。
“對不起，長官。”
沒有回應。
“對不起，隊長。”
沉默。
“可以借我一點錢嗎？”
納休斯嘴角動了一下。
“我想借錢找個小房間，填飽自己的肚子，買一塊跟你們製服相似的布料做件衣服，這樣明天工作的時候不至於暈過去，也不至於穿著這件花棉衣丟納休斯大人的臉。”棉音瞄了一眼他的臉色，可憐地說：“……唱歌可是個體力活啊，唔，也是腦力活。”
“……我會努力工作的，你說的那些我都記住了。”
“……不給借的話，能不能送我下山，山頂上可沒有住的地方。我想，小鎮上應該會有個寬敞的橋洞讓我窩一晚上。”
看著她閃閃爍爍的神色，納休斯覺得心煩。
這樣怯懦的人是警察，該怎麼評價，而且還是自己的部下。
納休斯涼薄的唇瓣掀動：“先住我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