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眸察覺到了味道不對,但是她畢竟失憶了,想不起來那股味道是什麼。

加上送她茶水的人,也隻是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因此溫眸隻是問了一句,就把水喝了下去。

等她覺得不對,開始軟噠噠的向後麵倒下去的時候,姬嬴也就該進屋了。

容光順勢躺下。

溫眸看著身著常服走進屋裏的褚妃梁,滿臉的警惕於戒備,聲音略顯嘶啞,咬牙切齒的說道:“卑鄙。”

姬嬴挑了挑眉,卻並沒有直接走到溫眸身邊,而是將有些躍動的蠟燭挑了挑,拿著金剪刀慢悠悠的靠近到了窗邊,隻居高臨下的看著。

張南川在畫外滿意的點頭,褚妃梁永遠懂得利用周邊的一切,來更好的詮釋她所飾演的人物。

比如飾演一個失去父母,獨自帶著弟妹的姐姐時,她永遠都不會停下手上打掃家務的動作,來將她自己推到一個‘長姐’的位置上,讓所有人都意識到,在失去了父母的家庭裏,長姐是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而此刻的長公主也一樣。

她常年居於高位,且本身武藝高超,從沒有過敗績,那是對自己實力的完全信任,才能在有這麼一個對她明顯抱有敵意的人在的情況下,還能這麼閑庭信步。

躺在床上的溫眸雙眼充滿著憤怒,然而在注意到姬嬴的臉時,又愣了一下,眼神一瞬間有些迷茫。

姬嬴隨意將頭發撩撥了一下,緩緩坐在窗邊,用剛剛挑過了蠟燭的金剪刀輕輕的在溫眸的臉蛋上觸碰了一下。

冰涼的觸♪感碰到臉上的時候,容光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旋即很快調整好自己,皺眉望向了褚妃梁。

褚妃梁卻笑了。

她說道:“表現很好。”

然而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剪刀尖部還在不停地觸碰著容光的臉,讓她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是中場結束,又是不是褚妃梁說給她聽的。

褚妃梁說道:“本宮就喜歡你這個勁兒——不能動了,是吧?”

容光聽見這話更是憤怒了,也重新進入了角色準備。

她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跟我可沒關係。”像是嚇唬夠了,褚妃梁終於將那個剪刀扔到了一邊,一條腿放在床上,隱約露出了纖細白皙的腳踝,“是你自己不當心,誰給你的東西都敢喝。”

容光咬牙。

褚妃梁伸出手,輕輕的在容光的臉上撫摸了一下,緩緩的說道,“以後可得記著點。不過你這臉上,倒是不適合有什麼髒東西。”

她撫摸的地方,是剛剛她用剪蠟燭的剪刀觸碰過的地方。

容光一愣,這才知道褚妃梁的用意,是為了讓她能夠更好地貫徹溫眸的人設。

她頓了頓,循著劇本死死地盯著她,同時開始積蓄起了自己的力氣,尋找著剛才被褚妃梁丟到一旁的剪刀。

看著容光這模樣,褚妃梁反而是笑了。

她站起來,似乎已經篤定了容光不會再有什麼威脅,背過身,將身上的外袍緩緩的褪了下去。

容光抓緊了這個時機,咬牙將自己撐起,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那把剪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褚妃梁後心狠狠紮去!

然而她畢竟已經是強弩之末,力氣小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褚妃梁反應的速度比她快上很多,在容光剛剛有動作的瞬間,她就已經不急不忙的轉過頭,捏住容光的一隻手,將她給壓到了薄被上!

姿勢瞬間顛覆。

容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整個人被死死地鉗製住,完全都動彈不得,隻有臉上還有兩抹紅暈,證明著她剛才的確是盡了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