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何處,隨百官出得朝堂,讓張公公叫住。

隨後趙訂追上,在她旁邊乖乖的叫了一聲,“姐夫。”

都已經登上王位有數月,她卻覺得趙訂還是個小孩,問,“你姐呢?”

趙訂不答,笑著給她指往宮外走的眾官員,“姐夫,你瞧這些人,外表看上去儀表堂堂,正經得很,你可知他們心中想的是什麼。”

“不知。”展翎煩躁,不懂趙訂為何突然問她此事,朝中的一眾官員,她就算是有那本領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實際上她也不想知道。

“他們在想,姐夫與我阿姐究竟何時會和離。”趙訂說得極其認真,不似在說笑,“真的,他們都以為阿姐想與你和離,還支了個賭局,姐夫回宮的三日內一賠一,一月內一賠三,不和離一賠十。”

“胡鬧,知道得這麼清楚,莫非你也投了銀兩?”也不知道趙清晏投了沒有,這場穩賺不賠的買賣。

“二姐姐與阿姐說的時候我聽著了一耳,沒投多少,與民同樂嘛,哈哈。”

趙訂這黑心的家夥,自己百姓的錢賺得這麼狠。

趙清晏投了就好,是她勤儉持家的好媳婦。

她不在宮中的這段時日,趙清晏搬到了王宮中居住。

趙訂的後宮無人,趙清晏正在給趙訂擇選妃嬪。

其餘的時間則是在趙戈跟前盡孝。

趙戈無事可做,迷上了釣魚。

後宮中的荷花池春日裏放了魚苗,入夏後趙戈就坐在池邊每日釣兩隻添個菜。

趙訂將她帶到後宮的時候,趙清晏正在陪趙戈坐在池邊垂釣。

遠遠能聽到父女二人不時探討幾句釣魚的技巧,多是趙戈在說,趙清晏在聽。

此情此景展翎說不出是如何,詭異的讓她感到和諧。

她走近,趙清晏的鉤上咬了魚,死命在池中掙紮。

趙清晏拉得費勁,沒來得及注意到她靠近。

夏日炙熱陽光下,趙清晏後頸肌膚染上一層薄汗,她抿唇癡迷瞧著,繼而將視線上移,打量趙清晏的側臉。

她快要有半年沒見到這人,心裏想得緊,見著了她,眼裏就隻有她。

吹動一池荷葉的風送來冷香縈繞她的鼻尖,是她熟悉的味道,“喔,是條大魚。”

低語呢喃。

趙清晏受到驚嚇,握杆的手鬆開一掌。

那魚要逃了!

她一步上前,替趙清晏將杆握緊,一連串動作做完,她才發現她將趙清晏從背後摟抱在了懷裏。

身體感受到溫暖與重量,小東西在她身前雙頰染紅。

那香味更濃,讓她恍惚。

“咳咳。”趙訂出聲提醒。

她回過神,一使勁,替趙清晏將魚拉上岸,回身對趙戈致禮問安。

“翎兒回了?”趙戈隨意的瞧她一眼,接著釣魚。

“是。”她答。

“留下用午膳。”

“是。”

見趙戈沒有要繼續說話的模樣,展翎退一步,與趙訂站在一起,在二人身後等二人釣魚。

這兩個人,政見不合,明爭暗鬥,如今總算能站在一起釣魚。

這是她的小東西想要的吧。

她勾唇替趙清晏開心。

“你二人想和離,就和離了吧,宴兒也不小了,再晚,恐怕沒有合適的男兒可嫁。”趙戈又吊起一魚,突然道。

展翎氣定神閑,與趙清晏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仍然能感覺到趙清晏在緊張。

“無需為此事操心,我覺得阿翎就挺好。”趙清晏不自在道。

趙戈吊起的一尾魚頓在半空中擺尾掙紮。

荷葉搖曳,窸窣。

水花濺起的甕聲打破寂靜。

再看,趙戈的鉤上哪還有魚。

“你,你個小王八蛋!”趙戈吹胡子瞪眼,失了端正,揮魚竿棒打展翎。

展翎懂這種心情,吳小將軍找阿滿時她與趙戈是一樣的心情。

感覺家裏的好白菜要被豬拱了。

可惜,趙戈晚了一步,他家的嬌嫩的小白菜早讓她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