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天黑得沒有一點顏色。皇宮起了大火,熊熊燃起的烈火照亮了半邊天,站在遠處都能隱約聽到聲嘶力竭的人聲,兵戎相見之聲。馬蹄踏碎了皇宮的白玉石板,一列騎兵衝破了玄武門往遠處急奔而去。
江雲亭望著遠處的皇城,在風中站了整整一夜。直到皇城火滅,夜空已恢複平靜,他才堪堪回神,動了動僵硬麻木的身體,往屋裏走去。
此地是熙王府的一個小院落,整個熙王府都是靜悄悄,隻有這一處有這麼一點聲音,隻是比起府外的人聲鼎沸,軍馬喧嘩,這麼一點聲音也不足為道。
江雲亭知道,就在三天前熙王妃出門探親還沒回來,其他侍妾也去了別莊避暑,隨後府裏的奴仆也一點點消失了。最後這座偌大的府邸基本沒什麼人了,隻留下他一個人。
篤篤的馬蹄聲由遠而近,江詫異轉身。
“你,你怎麼還沒走?”一名身染血色的鐵騎策馬而來,看到站在院子裏的江雲亭,他眼裏閃過一絲驚喜。
江雲亭看到鐵騎的臉,垂下目光,“熙王殿下。”
“你怎麼沒走?”熙王牽著馬走到江雲亭麵前,目光灼灼地望著他。他本以為這人也跟其他人一樣,他本想再看一眼這已人去樓空的小院落。隻是想看一眼這人住過的地方,卻不想還能再見到他。
“我還能去哪兒?”江雲亭語氣很平靜,眼底是一片沒有任何希望的黑色。“我已經被遺棄了。”
我沒有拋棄你,因為……不在我身邊你會安全很多,我也不想你跟著我奔波流離。若我能奪回大業,我會找到你,讓你登上至尊之位。然而,這些話他都說不出口。
因為,“跟我走。”聲音是冷漠的,語氣是強硬的,不由紛說,一把撈起他放在馬上。
江雲亭因為位置一下子換了一下,愣了愣。
熙王收緊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再一次道,“跟我走。”
話音未落,一隊士兵闖了進來,為首一人直接跪地,“王爺,他不能帶走!”
英俊的王爺抿起唇,“本王一定要帶走他!”
一邊是請求的士兵,一邊是憤怒的主上。
兩方對壘,可江雲亭一聲不吭。他的目光從熙王的手臂上緩緩移開,垂下看地。
他的去留,由這個主宰他命運的男人定奪。
“王爺,屬下們對您忠心耿耿,一心投靠,您非要帶走這個禍害讓屬下們讓全軍將士們寒心嗎?!”熙王的幕僚大聲說完便伏身磕頭,而跪在地上的將士們也跟著齊齊磕頭,一個又一個,好似不要命一般,漸漸的青石地上落下紅色的血痕。
“王爺請三思啊!”
“王爺,請以大局為重!”
“王爺!”
熙王的手臂如鐵柱一般,不願鬆手。
江雲亭的神色是麻木的,很久以前開始,這個局就一直解不了。
突然,熙王動了,下馬,轉身,把江雲亭拉進房間。
房門關上,江雲亭也重重地摔到床上。沒有任何反抗,他閉上眼睛,等待惡夢降臨。
衣絮飛起,除了撕裂的聲響,還有男人的喘氣聲。
江雲亭感到身上的衣料越來越少,他的心也越來越涼。隨後,身下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如預想中而來,他疼得冷汗直冒,沒有任何準備就這麼硬生生闖進來,怎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