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珊從來沒有那一刻像此時這樣,覺得大魔頭的聲音好聽得簡直宛如世界天籟,連忙扯起嘴皮露出一個自以為得體的笑容,朝眾人笑了一下之後,便匆匆跑到沈慕飛的旁邊落座。
坐下之後,她才想起自己這會的窘迫和尷尬,都是拜身邊這個大魔頭所賜。
於是她很不客氣用腳踢了一下沈慕飛的腳,咬著牙齒追問道:“幹嘛要關門?害得我出醜!”
關門?沈慕飛不解,他進來之後連手都沒有抬一下,直接走過來落下的,哪裏會去關門。
這女人有病,他不想理她。
“喂,回答我啊!”楚珊沒有得到回答,不解氣,又踢了一腳。
這會所有人都盯著她和沈慕飛看,而沈慕飛又沒有開口介紹她,所以她也不敢貿貿然說話。
在加上她用餘光瞟了一眼,發現包廂裏的人,除了看過照片,有那麼一點麵熟的齊正導演之外,其他人她根本不認識,更是不敢隨意開口,隻能暗中跟大魔頭較勁,好以此緩解自己內心的緊張。
沈慕飛被楚珊擾得特別煩躁,忍無可忍隻下,冷冷地說了一句:“自己蠢!”
沈慕飛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悄悄話,也擔心說錯話會不會得罪什麼人,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用的是他平時的音量。
而包廂裏一群等候著恭維沈慕飛,卻被忽然闖進來的不知道是哪個的女人打斷,這會正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呢,就碰到沈慕飛開口了。
雖然他們都沒聽清楚沈慕飛說的什麼,但這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台階。
於是其中一位身穿銀色西裝,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連忙搶先賠著笑臉問道:“啊?沈先生,您剛才說什麼?”
沈慕飛最不喜歡被人問你剛才說的什麼,讓他將剛才說過的話重新說一遍,所以被中年男人問話,他直接理都沒理。
男人被無視,特別的尷尬,但是又不敢遷怒沈慕飛,隻好苦哈哈地坐回位置上去,等待著沈慕飛下一步的指示。
倒是離他最近的楚珊將他的話聽了個真真切切,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
居然說她蠢?真是氣死她了。
反正齊正導演也不在,楚珊也不認識這些人,這些人看樣子也不認識她。
沒了討好的對象,楚珊的膽子大了起來,也顧不上是不是被人盯著,她直接咬著牙齒就著高跟鞋,猛地一下踩在了沈慕飛的皮鞋上,然後抿著嘴唇低聲道:“你在說誰蠢,再說一遍?”
高跟鞋踩在腳上,本是很疼的一件事,但楚珊卻發現大魔頭被踩之後,隻是動了動眉梢,根本沒有發生想象中的痛到大叫的事情。
不過沒有痛到大叫,不代表沈慕飛會輕易放過她。
還沒等她驚訝這人是不是沒有痛覺的時候,她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大.腿一痛,隨即耳邊就傳來沈慕飛陰沉沉地聲音:“腿,不想要了?”
大魔頭的聲音陰沉地可怕,若換在平時,她肯定會被嚇得一哆嗦,然後再陪著笑臉耍著嘴皮求饒。或者是張牙舞爪的將狠話放回去,和大魔頭對抗到底。
但是此刻,她什麼都沒有,隻一動不動的杵在哪兒,像根木頭,隻不過耳朵根卻微不可查地紅了。
不是她不想做點什麼反應,而是她真的不敢啊。
誰叫這大魔頭的手,居然抓哪裏不好,偏偏抓到她的大.腿根。要是換作其他女生,別說抓大腿了,就是輕輕碰了一下,也會不知所措的好嗎?
而且這大魔頭抓了就罷了,為什麼還用拿著禁欲的嗓音在她耳邊放狠話啊,不知道就是在被他威脅和恐嚇的情況下,她也身不由己的對著他這張魅惑眾人的甩臉發過兩次花癡嗎?
這下好了,他是沒有來禍害她的眼睛,轉而來禍害她的耳朵和、和大.腿了……
“你你你、你放開我!”楚珊紅著耳根,愣是遲疑了好幾秒,才將姍姍來遲的狠話放出口。
不過此時因為害羞的原因,她的聲音軟軟的,完全沒有絲毫的威懾力,倒是像個小姑娘在撒嬌。
然而沈慕飛並不懂女人的這種奇葩心理,更不懂女人的大.腿可不可以抓,所以自然而然的將她忽然放軟的聲音當成害怕示弱,學乖了。
麵對楚珊的害怕示弱,沈慕飛很是受用,慢悠悠地將手拿回來,然後又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這樣很好!”
聒噪麻煩的女人變得乖巧了,沈慕飛的心情也隨之變好,也來了談事情的欲.望。
他對著剛才跟他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淡淡地開口問道:“齊正沒來?”
中年男人叫陳暉中,是這部戲的製片人,聽到沈慕飛的問話,連忙回答:“是、是的,齊導他本是要來的,但在來的路上,忽然接到妻子要生產的消息。他的妻子是高齡產婦,比較威脅,所以……”
“知道了!”沈慕飛不耐煩聽這些長篇大論,他也不在乎齊正為什麼不來,他隻需要確定今天來的人當中,有沒有能主事的就行。
他掃了一眼包廂裏的眾人,淡淡道:“誰是主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