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
「……阿容,可分清楚了?」
寧博容:「……」能不能再說一遍?
她自問智商不低,絕對不笨,但要讓她一下子分清東宮裡的幾百號人這個司什麼那個管什麼,真的挺不容易的。
「這樣吧,我身邊的阿青先同方才你說的錦屏同做司則。」東宮禮製上要有司則二人,掌禮儀參見,下有掌嚴三人,掌縫三人,掌藏三人,掌嚴即掌首飾、衣服、巾櫛、膏沐、服玩、仗衛,並有女史三人。掌縫即掌裁紉、織績,也有女史三人。掌藏即掌財貨、珠寶、縑彩。
宮廷便如同一個朝廷的縮影,同樣是等級森嚴涇渭分明。
例如寧博容身邊的三司,不同於隨同公主出嫁的水靜等人,隻是名義上的女官,此為有品階的女官,太子妃身邊的三司,皆為從六品,已經比一些低階的嬪妃都要高了。
如今東宮之中,因原沒有女主人,有些位置都是空缺的,如今寧博容定下阿青與一叫錦屏的女官為司則,就是給了她們品階。
阿青連忙跪下道:「遵太子妃令。」
那錦屏自也一道行禮。
因劉湛早就替寧博容考量過,這會兒她任命起來自也快上許多。
「水靜便與那綠磐一道,任司閨之職。」
水靜立刻盈盈拜下,眼眶都有些熱,她自是從宮中出去的,原為宮中宮婢,此後任長公主的女官,卻從未有過品階,如今跟隨寧博容嫁回宮中,卻是任從六品司閨,掌導引妃及宮人名簿,下有總掌正、掌書、掌筵,不比當年隻有一個虛名罷了。
「另有朱蕊、素絹任司饌。」這個寧博容也是十分看重的,因為這個總掌食、掌醫、掌園,醫和園也就算了,這食……吃貨的世界是絕不會放棄的。
這一上午的人事安排下來,寧博容也覺得夠嗆,朝食用過,劉湛就陪著她逛東宮,好歹需知道自家是個什麼情況不是嗎?
「感覺好複雜啊……」寧博容仍在感嘆。
劉湛牽著她的手,兩人並肩在前走著,便是最近的宦官宮婢,都自覺離了一段距離。
「阿容,今日起,我這東宮便交給你。」
寧博容側目瞧他,「都交給我?」
「嗯。」
「隨我怎麼折騰?」
「若是連這點都不信,將來怎將我大樑的少年學子都交到你手中?」
寧博容這才笑起來,但很快又皺眉,「這教育改革我會,當個高管,還需要琢磨琢磨,那張姑姑再借我一段時日。」
「那是自然,你儘管用,這宮中,我原最能信任的也隻左師、阿昭與張姑姑。」
寧博容點點頭。
「還有,此為東宮虎符,若事有從急,便可持此兵符號令禁軍。」
自唐時,太子便有東宮六率,到大樑,隻縮減到兩營禁軍,卻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武裝力量。
寧博容接過尚有餘溫的虎符,這才鄭重道:「定不負所托。」
時至今日,劉湛這太子當得看似穩當,但實則除了被黜的穎王徹底失去了可能之外,被圈的趙王,娶了權臣漢承侯之女的黎王,並家族勢力不小的昭王禹王,哪個不是虎視眈眈,如今曆禎帝瞧著還好,誰又知道會不會某一天就倒了,劉湛有這等未雨綢繆的心思才是好事。
似是見氣氛有些嚴肅了,劉湛又笑起來,「這園子自有人打理,阿容愛什麼花,皆可讓她們種,東宮頗有些侍弄花草的高手。」
寧博容似笑非笑,「難道郎君不曉得,我對花花草草……沒什麼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