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某天。
這一天不知為何,寅辰難得一早起來心情就十分的好,從院中的水井中打了井水來給院中的荼蘼澆水。
水珠散落空中,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晶瑩璀璨的光線之後方才與荼蘼腳下的土地融為一體。
而寅辰一直靜靜的看著竟在一夜之間開滿枝頭的荼蘼花,眼中閃爍著精光,看起來十分高興和期待的樣子。
直覺告訴他,或許,他等待的人終於要回來了。
很快,半桶水澆完,這荼蘼樹除了看上去似乎喝飽了水精神了很多,花開的更好之外,並沒有什麼變化。
寅辰靜靜的沉思了片刻,神情有些黯淡,失望的回身,進屋,將房門關了起來。
小院兒靜悄悄的,隻有徐徐的山間風輕輕的吹著,十分的涼快,愜意,院中的荼蘼樹的枝葉隨著風的浮動颯颯作響,竟隱隱的仿若銀鈴一般的笑聲。
被這笑聲感染,原本顯得有些空落的小院都顯得熱鬧了很多。
“在院中站了這麼久,難道你不累嗎?”
寅辰的聲音淡淡的從門口的方向響起,原來房門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無聲的開了,使得人有些措手不及。
似乎是被寅辰這道清冷的聲音嚇到了,院中剛剛熱鬧起來的銀鈴聲瞬間便消失了。
寅辰無奈,抬腳從房間中走出來,一步一步的,緩慢,但是十分堅定,很快便走到了荼蘼樹下,他抬起頭,眼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讓我等了這麼久……難道你還舍得我等下去嗎?”
“呼呼……”
回應寅辰的隻有清風。
寅辰也不介意,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我不是說了,當初帶你步入世間的是我,那我便會對你負責到底……淩溪,回來吧。”
“呼……”
風還在吹。
“等了五千年,當初我既聽了你的話沒有阻止你,你如今是不是該聽我一次了?”寅辰上前一步,湊到荼蘼樹的樹幹前,抬手輕撫,微微低下頭,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一樣,肩膀在微微的顫抖。
終於,山間的風靜了,然而荼蘼樹的枝葉依舊晃動著。
寅辰絲毫不介意的直接一把將其抱住:“淩溪,你還想逃嗎?為了你,我都已經被神域趕出來了,你若是不要我……那以後我就無家可歸了。現在的我可是真正的修為盡失,難道你就不怕我再被狼群覬覦麼?”
“……”
荼蘼樹的晃動中間頓了頓,再動之時,卻輕了很多。
寅辰還在繼續說著:“我已經什麼都沒了,就隻剩了一個你……淩溪,難道你不該對我負責嗎?”
荼蘼樹終於忍不下去了,飛速的在寅辰的懷中變化著,周身泛著淡淡的光,清靈的聲音便從那其中響了起來:“你說要我負責我就負責……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懷中的樹幹轉瞬化成一個柔軟的身軀,寅辰下意識的收緊了自己的雙臂,將人緊緊地抱住。
被抱住的人似乎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什麼,下意識的掙紮著,卻隻是被抱的更緊。
終於,某天。
這一天不知為何,寅辰難得一早起來心情就十分的好,從院中的水井中打了井水來給院中的荼蘼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