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與01 夢魘世界(1 / 3)

起始

兩根蠟燭以及一張黑白的頭像......

靈堂裏隻有兩朵昏黃的燈焰還在微微跳動,守靈的人好像已經睡著了辰銘站在門前卻沒有進去,隻是從微掩著的門愣愣的看著那張頭像,像上的人頭發又細又少,前額的頭發幾乎已經掉光了,微眯著眼,安詳的樣子,卻不是辰銘所熟悉的表情。

辰銘19歲,在上大二,年底考試的時候就從電話裏父母略顯與往日不同的口氣中聽出一絲不祥的意味,卻沒想到殘酷來的這麼突然,這麼真實。

辰銘輕輕退了回去推開自己的房間門,然後任憑麵朝下倒在床上,靜靜地聽著鍾表的滴答聲,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爺爺就這麼去世了。一直以來親人都十分建康,十九年來辰銘卻是第一次接觸生離死別的滋味。

老人叫辰頌升,身體一直都健壯得很,幾年前甚至還能扛著煤氣罐上4樓,據說他以前得過咽癌,做了個手術從此沒了喉結,隻有一個瘮人的空洞,聽從醫生所說天天早上出去晨練,一連就是18年。但這次是肺癌,發現的時候一直查不出病因,查出來卻已經來不及了辰銘任憑床單被打濕了一次又一次,但每次回憶起那爽朗卻又嘶啞的笑卻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淚腺,他爬起身來就著台燈寫了起來“我小的時候出門爺爺總是戴個梨,口渴了就削給我吃.......”“有一次我們散步到了火車站,到家後爺爺說,這小子真不賴......”“爺爺給我煮方便麵問我,要不要活播(荷包)個雞蛋,我說不要,他說好......”幾滴淚滴在紙上彈起卻又散開,那紙上附近的字都有些不清楚了。辰銘把紙條整齊地疊好,放在了自己心愛的存錢罐裏,然後放入了床頭櫃。罐裏的錢早就扔在一邊,裏麵隻有這一張紙條。

老人走了,一生簡樸。留下來的唯有生前養的幾隻碧玉鳥,還有辰銘掛在胸前的一個小望遠鏡,辰銘最難忘卻的就是小時候爺爺淩晨帶他去山上聽著鳥鳴,撥弄著“神奇”的望遠鏡還有爺爺嘶啞卻親切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辰銘撫摸著掛在胸前的望遠鏡,沿著記憶再回憶小時候隨著爺爺去山上的路,路邊的景色仿佛都沒有什麼變化,辰銘卻沒有關注隻是恍恍惚惚地走著。

這個山就做“九離山”山不高,也就百米左右,所以也常有老人前來晨練,辰銘走到山頂,就看到已經有人在那裏放著風箏,玩著健身器材。在山頂的小石凳上一直坐到太陽已經正中辰銘才準備離開,走在下山的台階上想到的卻是老人臨走前拚命睜開看著他的眼。“如果能讓他再活下去...哪怕......”

不知道為什麼,下山的路格外漫長,山上的石階仿佛越來越短,越來越陡。辰銘臉上浮現出一絲詫異,在山上時還能看到山下的人和往來的車,現在卻......

辰銘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突然停住腳步,猛一回頭。山上的木樓也看不到了,入眼的隻有樹,鬱鬱蔥蔥的樹,無窮無盡的樹,身後的路好像越來越窄,不對,是樹在向路中靠攏,越來越快,辰銘顧不得路的盡頭有什麼,隻是拚命往下跑,誰知道被樹圍住會發生什麼,但是直覺本能的給他預示了危險台階越來越短,甚至漸漸的已經沒有台階了,隻是一個極陡的石坡,終於辰銘腳下一滑跌滾了下去......

第一卷烈焰與生存

01夢魘世界

趴在地上手指微微抬動,辰銘慢慢回複了意識,隻覺得指尖黏黏的,翻過身來麵朝上看了看手指,但是光線昏暗的很,看不真切,想仔細看卻突然感到一陣頭痛,忍不住抱住頭來,一觸才發現,竟是頭被磕破了,血流到了手上,順著手背手指在地上聚成小小的一灘血跡,已有些幹了,地上岩石有一個小小的突起在當時狠狠地割破了辰銘的額頭。

辰銘這才反應過來手上的是自己的血液,頓時一聲尖叫竟猛地坐了起來,雖然19歲了,說到底辰銘隻是一個學生,生活在和平的j市,從來沒有見過人腦袋上破了個大口子,更別說是自己的腦袋了。一滴冷汗從額間緩緩流下,辰銘不禁有一些後怕,萬一石頭再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