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問過自己的心理醫生朋友,得到的結論是因為時候父親的家暴,被母親保護的少年將母親視為唯一,要麼永遠讓他這麼下去,要麼重新給他找個生活目標。
文暉想要成為少年心中替代何媽媽的人,可他最後還是沒能成功。
想到朋友的那些話,文暉心悶悶的痛,他心疼失去母親的少年,可同時,他也想把握這次機會。
阿青就像是一顆莬絲草,失去了依賴的大樹就不想再繼續生存,既然顏北替代了何媽媽……
想到收到的消息,男人眼底沉下,手伸向少年,語氣柔和,“阿青,我帶你去找顏北好不好?”
趁著少年聽到顏北名字失神,文暉慢慢走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衝他露出笑容。
那就取代顏北,成為新的大樹好了。
反正,沒人愛阿青的話,阿青也就隻能愛他了。
***
顏北總覺得今有點心神不寧,他把這些狀況歸結為第一次跟著父親出來有點緊張。
對於自己這個曾經專注於吃喝玩樂的兒子突然變的奮發向上,顏北父親樂見其成,一路上都在教導兒子各種注意事項。
“這次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是他們那邊的大股東,沒有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收藏畫,聽他曾經為了一幅畫,畫了幾千萬美金。
那可不是什麼大師畫的,就是我們國家當時一個不怎麼出名的畫家,那些錢兌換一下,都超過一億人民幣了,所以對付他,畫沒毛病。”
顏北的父親當初是白手起家,學曆也不怎麼高,但是他能靠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片來,那也是有講究的。
顏北聽著他畫,就忍不住想起纏著他家戀人的變態畫家,繼而又想起一個人在學校的戀人。
他現在應該已經回學校了吧,也不知道也一個人睡覺害不害怕,要不一會他躲在角落裏給阿青打一個電話,安慰一下。
“你既然決定要學習,那就給我好好學,別總學你那些狐朋狗友玩些不三不四的,要是讓我知道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顏北目光一頓,麵上像是以前一般不耐煩的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這就是他一直把自己和阿青關係藏著的原因了,顏北的父親當初發家,是沾了一點黑的,雖然之後洗白,但是一直都改不了一些習慣。
要是讓他知道顏北和男人在一起,會做的事絕對是把他暴打一頓關起來,然後再各種警告阿青。
他挨頓打沒關係,怕的就是父親去恐嚇阿青,鬧得學校都知道,阿青膽子又這麼……
不過沒關係,他現在每都在努力的學校,很快父親就要慢慢放權,等到他手上有了保護阿青的能力,就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帶著這樣美好的期望,顏北跟著父親一起去見了這個畫展的主人。
他雖然長著一張典型英國人的臉,但是父親是正宗華國人,來了華國,別人都稱呼他,周先生。
跟隨著父親打過招呼之後,顏北就安靜的待在他們身邊,聽這位周先生用不怎麼熟練的華語交談。
“我本來是想一輩子珍藏這些畫的,可是其中一幅畫實在是太美了,它值得所有人都看到它的美,所以,我來了華國。”
“是嗎?其實我也很喜歡美麗的畫作,能讓周先生您如此稱讚,那副畫一定十分讓人驚豔吧!”
聽到自己父親這個向往的語氣,顏北臉上掛著恰好好處的笑容,心中卻好笑不已。
他怎麼記得,父親曾經過,畫超過一百塊以上買一副畫的人都是傻呢?
果然商人全靠一張嘴,看他爸這能吹的。
不管這畫真假,顏父的吹捧還是讓來自國外的周先生十分受用,他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激動的道,“其實當初我從那個創下奇跡的畫家手中買畫的時候,曾經向他保證過,永遠不會給別人看這幅畫,但是畫中人真的太美了,我太想和別人分享它的美,所以去懇求這位畫家,他一開始還不同意,但我沒有放棄,一直在懇求。”
“終於,在上個星期,他答應了我的請求,我太激動了,立刻就趕來了華國,就是為了讓大家都看到。”
“這在你們國家,叫三顧茅廁對不對?”
顏父像是沒聽出他念錯了一般,跟著點頭,“是的,沒錯,周先生您的誠心打動了那位畫家。”
顏北喝了一口紅酒,輕咳一聲掩蓋住自己想要偷笑的嘴角。
“咳。”他壓下笑意之後,掩飾的看向周先生,“周先生,您為什麼一定要來華國呢”
滿臉胡子的周先生用他那雙藍色的眼睛深沉的看向大廳最中央一副蒙著黑布的畫框。
“那是因為,那個創造了奇跡的畫家,畫中的人就在華國,是個華國人。”
他激動的對著顏父道,“我身體裏也流著一半華國人的血,我的父親就是華國人!”
用著蹩腳的口音,他重重道,“這是緣分!一定是緣分!”
顏父舉起酒杯,“對,沒錯,就是緣分,為了這個緣分,我們來喝一杯。”
看著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顏北有些無聊的看向那個蒙著黑布的畫。
這幅畫,看起來挺大的,但是為什麼要蒙著黑布呢?
他沒有問,因為顏父已經問了。
周先生喝了酒情緒還是很激動,聽到他的問題,肯定的回答,“我要等到所有人都來了之後,當著大家的麵,讓他們看到這副畫,它簡直太美了。”
“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我想找到畫中的人,他真的好美,可是那位畫家堅持不肯透露他的信息,否則,也許我們早就相遇了。”
“不過好在,剛剛我接到他的電話,他他也要來參觀我的畫展,這真是太好了,真希望他能告訴我畫中人叫什麼,住在哪裏。”
被他得好奇,顏北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副被黑布蒙上的畫,到底是什麼畫,能讓這位周先生這麼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