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這才來得及看清周圍的環境。

在他的身後是一片虛無,附近所有的光都被吞沒了進去,隻從這裏像是夢中的世界,遠處高樓上星星點點的燈光,就像是點綴在夜空中的明星。

蕭樂環視周圍,房間裏並沒有多餘的門可以通往類似洗浴室的地方,唯一的出口就隻有剛才被打開的那扇。房間裏一共有兩個床鋪,鐵床上都生著鏽,但好在被褥還算幹淨。牆壁上貼著花紋繁複的米色牆紙,歐洲風格的桌椅,古老的時鍾,都讓這裏充滿了複古氣息。

對麵的床鋪明顯是有人用過的,被子皺巴巴,床尾堆著幾件髒衣服,上麵粘著像鹽粒似的白色物體。

蕭樂的探索很快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隨著一聲脆響,房間的門被自動從外麵打開。蕭樂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老鍾,還有5分鍾到達青年提到的目的地。

但窗外仍然隻有無邊的海。

門外傳來三三兩兩的腳步聲,正在像這裏靠近。蕭樂定了定神,終是走出了這扇門。

遠處是三男一女,衣服濕噠噠地滴著水,一邊走就滴了一路,每個人雖然都像在趕路,但都是一臉的迷茫。四人路過蕭樂的時候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另一側。

就在蕭樂猶豫著走不走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第一次來?”

蕭樂看去,這是一個穿著燕尾服,梳大背頭的金發外國人,雖然他語氣帶著笑,但那雙淡藍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憂鬱。

兩人對視片刻,男子露出微笑,朝剛才幾人離去的方向,禮貌地比出一個“請”的姿勢。

“請走那邊的樓梯上甲板,去晚了可是會沒票上船的!”

蕭樂壓抑住心中的好奇,感謝地對他點點頭,小跑著朝大部隊追去。

走廊上鋪著深紅色的地毯,但不妨礙蕭樂跟隨前幾人留下的水漬,他在走廊的盡頭上了兩層樓梯,樓梯間暗淡的黃光讓人覺得像是在晚上,但在下個轉彎處一切都變得亮了起來。

沒有一朵白雲的藍天,也看不見太陽,藍天下是一處幹淨的木製甲板,上麵聚集著十多號人,看來蕭樂是最後一個到的,他趕緊跑了過去。

顯然所有人都發現了這個散漫的旅客,包括那位負責通知大家集合的男子,那個撈蕭樂上來的人,有著黑發,紅瞳。

男子看到蕭樂跑來,嘴角彎出一個有些邪惡的弧度。

“這下人齊了呢,那我可以開始介紹下一站了嗎?”

…怎麼會想到這個。也就說到昔日夥伴的時候,江懷臉上才現出曾經的模樣。

柳仔細觀察他,曾經稚嫩好看,這五年的分別已是改變了他太多。

看她,眼神,兩人一直有點尷尬,這一別還是太久了。

而且還是要無音訊的。

這時候,柳清眠無意間看到了江懷意身上帶著的,(修真者的東西),書,是人間界修真私塾的入門課程,內容簡單,就算是年長的人也能修煉,無非是些強健身體的輔助功法,連修真者的門欄都算不上。

江也無意隱瞞,“怎麼了?我雖然沒有加入,自己也學一些實用的在,不然到時候…都來不及”

柳清眠莞爾,但轉念一想,江懷意可不是這種隨意的性子

他恐怕做什麼都是經過了一番仔細的考慮,就算是這看上去‘隨便學學’的功法

驚弦是因為六年前的事,他覺得自己沒用,誰也保護不了,所以遠走,甚至選擇成為江家人痛恨的修真者,實在讓人想不明白,可如今見了江懷意,才知道這兩人受到的改變都是一樣的,隻是前者選擇逃離這個環境,擺脫普通人身份帶給他的無助。

他可是江家的繼承者!

江家可不像謝家,有數不清的備用繼承者,他們可…

怎麼可能同意?吵得天翻地覆,最後自己跑掉的。

…我們剛剛才從那邊回來,沒看出來啊。

…他畢竟還是寵愛驚弦的。話題一轉,對了說說你呢,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那你可以告訴你,你呢。這些年去了哪裏,怎麼一聲不吭,依據平安也不報?

慢慢說,我們有很長的時間!說著看向屋內,柳大叫救命,謝允之正在和江衍在內屋商談,兩個‘老狐狸’的對話,天知道他們要在裏麵說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