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性格怎麼會做準備不足的事?何況還是這種機會可能隻有一次的大事!如果真的像他那題說的,對監獄不是很了解,那他是怎麼做到今天就能把牢門給打開的?
但當真的看到白燁時,柳清眠終究還是生不起氣來。
不論是出於白燁救母心切的孝心也好,還是沒來由的心軟也好,她就是沒辦法因為這個而生白燁的氣。
眼前的白燁讓人覺得陌生,雖然不久之前柳清眠才見過他,但此時他看上去很憔悴,不過當他落地站穩之後,身周散開的血霧在幾秒之間盡數回到了白燁體內,他的臉色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好了起來。
那些血霧一接觸到白燁的皮膚就毫無阻礙一般地消失掉,看得柳清眠嘖嘖稱奇,這是她還未接觸到的血魔能力。
雖然柳清眠離三鬼很近,近到她抬眼就能看清白燁臉上的灰塵,但的對方卻一點也沒看她,而是徑直走向三鬼,著急道:“三鬼前輩!...幫我!”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就隻有這麼短短兩個字。
可就是這兩個字,讓三鬼心鄰神會,兩人仿佛很早就已經溝通過了。
兩人沒有多餘的溝通,三鬼隻是飛快地看了白燁一眼便完成了交流。隻見三鬼無言站起,將手中的謝韻兒扔給了一旁的柳清眠,而後者也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柳清眠慌忙抱住了渾身無力的謝韻兒,匆匆檢查了下,謝韻兒看上去並沒有受傷,隻是除了精神受到些衝擊之外,其餘暫時沒發現別的問題。
柳清眠心中略微放下心來,在大致檢查之後,她下意識地想將手裏的謝韻兒交給早已望眼欲穿的謝允之。
可她的眼神剛朝那邊看去一點,頓時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斷琴竟然在看她!
此時戰況瞬息萬變,而這次事件的另一大罪魁禍首的身份此時終於真相大白,可以說所有人都在關注著白燁。
可斷琴竟好巧不巧,在這種時候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就算她身份非常可疑,剛才說的理由也是漏洞百出,但以她築基期的修為,即便她想要使詐,在麵對這麼多高手在場的情況下根本無處發力。
柳清眠背後出了一層汗,雖然不知道斷琴有沒有看出她的心虛,但至少表麵上還是要盡可能地維持冷靜!
而此時大部分人都在猜測著白燁或是他身旁女子的身份,這樣才顯得斷琴的行為尤其明顯。
不過,即使這裏有些可能從未見過白燁,但對於一些執行了不少宗門任務的弟子而言,白燁卻一點也不陌生,甚至還經常會接到與他相關的任務。
當然,他一直都是任務所需要處理的麻煩製造者。
此時被白燁帶在身邊的女子便是他那位已經被關押在雲仙幽獄幾十年的親生母親,花尋夜!
她雖然美麗依舊,但就算是她當年親自帶過的徒弟在這裏,都未必能很快認出來。
而原因也很簡單,幾十年的牢獄生活,使花尋夜的外形在入獄前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對於許多沒能認出花尋夜的人,此時都在一個勁地瞧她,包括隨後趕來的顏淩初,也遲疑了好一會才想起,此人正是當年被她親手送進幽獄的花尋夜!
認清楚人之後,顏淩初頓時神情一冷,不過對於活捉這兩人,她倒是有把握得很!
顏淩初用隻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嗬,這女人命倒是挺硬!不過...今天恐怕就是你們最後一次相遇了!”
自家掌門的這一麵,恐怕無人有機會看到,即便是她的心腹段緒,看到的也隻不過是一個小氣而易怒的自大掌門,更別說以後有機會了,因為這次宗門事務的處理不當,顏淩初正在考慮要再收一個親傳弟子了。
可以說在場的人是各懷心思,而最簡單的反而是處於漩渦中央的幾人。
柳清眠想盡快將手裏的謝韻兒轉交給謝允之的,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個燙手山芋,可她需要一個契機啊!但那該死的謝師兄此時卻像是變傻了一般,隻是愣住原地,既不說話也不上前,這讓她如何是好?
你哪怕衝過來搶,就算是打傷我,隻要把她搶走也好啊!
柳清眠覺得都快要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將謝韻兒直接扔給謝允之的衝動了,但一旁斷琴死死盯著她的視線簡直如芒在背,她隻能裝作自己不知道一切,隻能緊緊支撐著謝韻兒乏力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