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眠有些粗魯地打斷了白燁的感歎:“能不說這個了嗎?講講那個怪物的事,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麵對突然暴躁的柳清眠,白燁也不和她計較:“好呀,那怪物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是在調查,這種東西是這兩年才剛剛出現的,算起來,這應該是第三隻了吧,之前的兩隻都被廣瑤城的人抓住帶走了,所以到底是什麼,我也有機會接觸。”
柳清眠有些心不在焉,但她還是在聽,並且煞有介事地回答著:“那你為什麼要調查這個?萬暝洞不會是準備為民除害吧?"
“你也沒必要把我們說得那麼壞吧,我們萬暝洞又不幹什麼為禍人間的壞事,和人間界的關係也還算不錯的。”白燁反駁道。
關於這件事,他倒是沒有說錯。萬暝洞作為當今第一魔宗,修的功法中卻沒有任何需要傷天害理的,但因為擁有血神劫這種有些魔氣的功法,所以一直被歸為魔宗行列,而萬暝洞也有意發展著和人間界的關係,嚴格限製門下弟子在人間界的行為,因此萬暝洞在人間界的名聲竟是相當的好,隻不過,更多的人其實是抱著一種對強者的尊敬和對魔宗的害怕來看待他們。
“你該不會要說,你是來這裏調查這事,以保護人民的吧?”說完,柳清眠自己都笑了一下,繼續道:“可這種事怎麼輪得到你出馬了?你們那裏打得過這怪物的人應該很多吧?”
“這怪物的出現牽扯到很多以前的事,年輕的弟子大多還不了解,並且這怪物到底有多厲害,有什麼招式也還不清楚,所以這次我來的話,一個人不僅方便行事,也更加安全些。”白燁說完,從屋簷上站了起來,白色的衣袍隨風蕩起,像一朵開繁了的的大白花,而裙角則因為沒有施展避塵術而變得斑斑駁駁。
“從它昨晚的表現來看,確實相當厲害。”柳清眠肯定地點頭,又繼續道:“昨晚那個和你交手的人,你認識嗎,他是誰?”
白燁皺了皺眉,似乎一提起那個人,他的心情就止不會低落,但片刻後,他搖搖頭道:“我從未見過這號人,但我可以肯定他也是武者,而非修真者。”
柳清眠看著他,將江懷意告訴他們的事,關於來人是他父親的事告訴了他,白燁恍然大悟:“那個人竟然是源鶴家的現任首領?!
“雖然難以置信,但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不過源鶴裏的人,為什麼會有滅靈武器...”白燁摸著下巴想著,而柳清眠則不小心睡著,向前栽倒在他的身上。
“哎喲,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困了。”柳清眠急忙抽身,白燁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還殘留在她鼻尖,十分好聞。
“沒關係,辛苦你了,一整晚都沒睡,休息一會吧。”白燁說完,突然朝她伸出手來。
柳清眠呆呆地看著他,然後在他的手碰上她肩膀的一刹那,她整個人閉眼,然後軟倒在白燁的臂彎裏。
白燁盯著她看了一會,眼中有莫名的光彩流轉,然後又逐漸淡了下去,最後他隻是將她輕輕放平在這處沒有人煙的屋簷上,頭也不回地飛身離開了。
柳清眠對此毫不知情,躺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
這一覺,無夢,可能是因為那股藥香的緣故,她睡得十分舒服。若不是周圍的炊煙和家家戶戶的飯菜香氣四溢,直接將她從失眠中餓醒了過來,她怕是會直接睡到深夜。
醒來後的柳清眠茫然四顧,用了三分鍾才將睡著前的事想起來,她立馬坐起,縱身躍下了屋簷。她的行動引起來了周圍路人的眼光,但他們也隻是因為柳清眠很是狼狽的形象而看了幾眼,顯然對於修真者的出現已經非常習慣了,基本不存在害怕修真者的情況。
這樣事情就好辦了許多,柳清眠先用她攢下的一些零錢吃了頓飯,又從老板那裏問來了回去的路線。
好家夥,這白燁的腳程是真的快,白天被帶著的時候她根本麼什麼感覺,結果竟然跑了兩個城區!
柳清眠歎了口氣,準備開始全力趕路,但她在出發前又回頭望了一眼白天和白燁並肩而坐的屋簷,此時那裏恰有兩隻鳥雀緊靠在一起,你儂我儂。
“沒有了喜怒哀樂,就真的可以變強嗎?沒了這些的人,究竟還是完整的嗎?”
柳清眠幽幽說著,當然,沒有人會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