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迎風少年(2 / 2)

而他正保持著手持鐵扇的姿勢,在他身旁一米處的地上,是一捧碎裂的飛劍殘片,隻有從劍柄還看得出它曾經是什麼。

餘波消散時,朱牆之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迎風而立,年紀尚小卻眉眼堅毅有神,他朝柳清眠自信地笑笑:“讓姑娘多慮了。”

這最後一劍,聲勢驚人,管事的長輩們終於姍姍來遲,還在空中六神無主的安可兒,以及她的兩位夥伴都被架走,但因她是在不清楚後果的前提下行事,也沒有造成實際的損傷,最後可能會被處罰的反而是她的師父。

當一位手持拂塵法寶的師長趕來查看的時候,柳清眠早已在神秘少年的幫助下,正在原地打坐調息,那位師長見她並無大礙,也放下心來等候在一旁。

“江公子,您可知這是怎麼一回事?”那位長輩看向一旁的少年,倒一點也不擔心他會有什麼事。

少年一邊回答,雙眼卻緊緊盯著柳清眠:“不是什麼事,年輕氣盛,一言不合打了起來,也就貴宗規矩太多,這種事不是很平常嗎?”

麵對少年的無禮之言,那位師長竟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有些尷尬地理著頭發,還好,柳清眠很快從調息中退了出來。

其實,方才那一場單方麵的追逐,不可謂不險,但對現在的她也不至於算是絕路。

若是真的到了生死瞬間,僅僅是前兩次的那種攻擊,體內的血魔也不會坐視不管,但血魔如果在百花峰內暴露,這卻是比飛雷劍刺中更為致命。

在天心密錄的調養下,內息很快恢複到一成,足以緩和她虛弱的狀況了,一睜眼發現除了剛才救她的少年,還有一位師長在此,看來剛才的事還是引起了宗門的注意。

柳清眠心下警惕,如何盡力避免被注意是她的首要存活條件,即便她答應了參加七玄武會,她也隻打算以搶末尾名次作為最大目標。

那位師長走到近前來,露出一個官方的微笑:“我叫周寧,是司察監的人,你還好嗎?”

不好還能在這和你說話嗎?果然管事的都是事情結束了才出現,柳清眠吐槽這,表麵卻微笑點頭:“沒事,我們嘴上吵了兩句,所以發生了點小摩擦。”她雖是受害者,但事情的起因和她也有關,她並不想乘次機會故意告狀。

況且,她根本不認為她們會怎麼幫她,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自己。

周寧料到是這個回答,也公式化地點頭,隨即嘴唇微動頌念法決,直到手中的拂塵泛起點點星光,周寧便用那拂塵在柳清眠身上輕輕掃過,還真別說,掃過之處,原本疼痛的地方都有所緩解,柳清眠的臉色也變得好看了些。

“你是哪一峰的弟子?你身上隻有些皮外傷,很了不起呢!”周寧揮舞著拂塵。

柳清眠嘴唇動了動,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

周寧隻是隨口問問,也並不在意柳清眠的答案,見她身體無礙,便收起拂塵告辭離開了,臨行前回頭說了一句:“江公子,您若是有空,不妨帶她到處轉轉。”

“司察監的連這也要管?”少年輕哼一聲,語氣不屑,周寧也不作搭理,徑自禦器離開,今日發生的事說大不大,但她還是得例行公事回去彙報一番。

經曆了這場‘大戰’之後,柳清眠身上已是狼狽不堪,來這裏不僅師姐沒找到,還差點把自己給弄沒了!

“公子,謝公子剛才出手相救!”對於這個神秘少年,柳清眠心裏是滿滿的好奇,但她此時隻能先壓住那好奇心,朝少年躬身道謝,若不是他出手,身上的血魔暴露無遺。

“哈哈,既然是救命之恩,光說謝怎麼夠呢,你準備怎麼報答我?”少年笑嘻嘻。

柳清眠的動作僵了一僵,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不是會說沒關係嗎?

“呃,公子想要怎麼個謝法?”柳清眠硬著頭皮問,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少年摸著下巴,竟是認真思考起來,烏黑的雙眼在她臉上轉悠,仿佛在打什麼鬼主意:“你叫什麼名字?”

“柳清眠,柳樹的流,清水的清,睡眠的眠。”她可不想再被認為是劉青梅。

“這樣啊,我叫江懷意。”

少年的眼睛最終停在她手裏提著她背回身後的冰棱劍上,嘴角綻出一個笑來:“很好,柳清眠,禦劍帶我玩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