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宇問係統的語氣也沒有絲毫的起伏,但是係統和他相伴了這麼多個世界,當然知道他生氣了。
梅宇想,對啊,他為什麼要生氣。
是他錯估了這個世界的各種意外還有生命的強度,生命這麼脆弱的東西,真的稍不注意就會沒了。他到底是在氣自己沒辦法完成那個任務,亦或者是,在氣自己沒有實現那個老人的願望。
梅宇還記得,那個一直被稱為院長的老人,有著一雙能包容一切的雙眸,對方似乎隱約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什麼好人,卻依舊能夠把他當成朋友,當成自己的兄弟,甚至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浮萍般無依無靠的梅宇,卻莫名在一個並非自己世界裏的人找到了種落地的踏實感,而這一些都是由老人帶給他的。
梅宇不準備追究這位偷竊犯的責任,他甚至還一臉紳士的表示,等這位青少年坐完兩年牢出來後,他將會給他一份工作,希望他在牢裏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知道梅宇的安排後,偷竊犯很詫異,也想說自己是不屑的,可話到嘴邊,他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梅宇說的話,即使對方覺得多麼不可思議,多麼不能信任,這些話卻依舊在他心裏紮了根,種下了希望。
解決完自己一件心事之後,梅宇就迎來了任務目標時秋的拜訪。
“請坐。”梅宇不意外時秋一個人過來,他起身招呼時秋,並問:“要果汁,咖啡,水或者……喝酒?”說到喝酒,梅宇要挑了挑眉。
時秋低頭咳了幾聲,然後假裝沒有被這句調侃噎到。
“溫水,謝謝!”時秋沒想到從初次印象到剛才截止都十分紳士有疏離感的梅宇,會突然跟他這麼開玩笑。這個玩笑也讓時秋所對梅宇的疏離感變淡了些。
梅宇轉過頭去倒水的時候,時秋的眼睛也沒有離開對方。
因為時秋確定了一件事情。
以前他是用“聽”來判斷誰是任務者的,但這一次,他基本上可以說是“看”到的。現在在時秋眼裏的梅宇,除了和平常人正常的五官四肢之外,在梅宇的眼睛裏,時秋還能夠“看”到光。
過去他聽係統和任務者對話的時候,經常可以在腦海裏“聽”和“看”到係統的顏表情,然後現在時秋所看到的東西,並不是用肉眼所看到的,而是用一種更加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睛”所感知到的。
“來,你的溫水。”很快,梅宇就倒好水了,接著他就看到了時秋毫不避開的視線。“我臉上有東西嗎?這麼看我。”
“沒有。”時秋搖了搖頭,等梅宇坐到了他的對麵之後,時秋才繼續道:“梅宇叔叔,前段時間在電梯對你做出了失禮的事情,很抱歉。”
“沒關係,你不用道歉的。”梅宇怎麼說也是看著時秋從小長到大的,時秋會專門為那一點小事來道歉,他也是完全有預料到的。
隻是他沒預料到,在他眼裏一直屬於聆聽型人物的時秋,竟然開始主動和他聊天。時秋問他的職業,他的理念,他的三觀,當然,時秋並沒有直接就這麼問,他每一個問題都有聯係,卻也不唐突。
梅宇問係統的語氣也沒有絲毫的起伏,但是係統和他相伴了這麼多個世界,當然知道他生氣了。
梅宇想,對啊,他為什麼要生氣。
是他錯估了這個世界的各種意外還有生命的強度,生命這麼脆弱的東西,真的稍不注意就會沒了。他到底是在氣自己沒辦法完成那個任務,亦或者是,在氣自己沒有實現那個老人的願望。
梅宇還記得,那個一直被稱為院長的老人,有著一雙能包容一切的雙眸,對方似乎隱約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什麼好人,卻依舊能夠把他當成朋友,當成自己的兄弟,甚至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浮萍般無依無靠的梅宇,卻莫名在一個並非自己世界裏的人找到了種落地的踏實感,而這一些都是由老人帶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