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蔭杭在對兒女的教育上也有獨到之處,那就是尊重兒女的觀點,從不強迫兒女去接受自己的理念。哪怕是功課不好,也不會責備,而是讓他們順其自然地成長,從不呆板說教。高中的時候,楊絳還不會分辨平仄聲,父親就說,不要緊,到時候自然會懂。果然,不久楊絳就能把四聲分辨出來了。這樣放任自由的教育方式,想來隻不過是對家庭教育氛圍的自信,父母為榜樣,兒女會差到哪裏去,何須說教?父親正派的作風讓家裏人都覺得父親“凝重有威”,孩子們都怕他,不過怕也不是真怕,卻跟父親親近,父親的愛藏得深,但兒女們都看得見。
楊絳嗜書如命也是得到了父親的遺傳,更多的是父親的督促。當楊絳對某本書很感興趣的時候,父親便把書放在她的書桌上。但如果楊絳長期不讀,這書又會被收回來,相當於一種譴責。楊絳怕父親收回書去,幾乎每本父親放的書都讀了。
振華女校的學習經曆為楊絳的一生打下了牢固的根基,她說:“我雖然初入振華,感覺處處不如啟明,校舍簡陋,程度淺,同學們小心眼兒,排斥我;作為一個敏感的女孩,有過失落感,不開心。不過慢慢就開竅了,逐漸發現和體會振華辦學的特點和長處,覺察自己的任性和無知。校舍雖然簡陋,學生人數少,大家擠在一起,像是家庭的聚會。教學水平其實不低,很有一批優秀教師,可惜我那時太孩子氣、調皮,錯過了向名師求教的機會。另外,通過課外活動,學到很多本領,學會克服困難,學會做事。”
回憶是個很神奇的東西,時間、心境不同會產生不同的效果。中年時,回首童年少年是羨慕與懷念,老年時回首童年少年是淡然與甜蜜。多少人在回憶時祈求一種舉重若輕的心境,生怕跌入回憶,人這一生往前走,會看腳下、看前方的燈,但更重要的也許是回頭看看曾經。
對於楊絳來說,學業繁重的學生生涯,斷然不能少了趣味,可有些趣味卻是以自己的尷尬為代價的。其中《記章先生談典故》一文趣味橫生。事情是這樣的:楊絳就讀的高中,常會請一些名人來講座。有一次校長吩咐楊絳做記錄,楊絳同大姐一起去,可大姐打扮時間太長,到了禮堂時已經遲了。楊絳作為記錄人員隻好坐在前台,章先生方言極重,講的話楊絳聽不懂,可她又不好意思不動筆記錄,生怕章先生以為她聽得不認真。楊絳這樣寫道:
章太炎先生談的掌故,不知是什麼時候,也不知談的是何人何事。且別說他那一口杭州官話我聽不懂,即使他說的是我家鄉話,我也一句不懂。掌故豈是人人能懂的!國文課上老師講課文上的典故,我若能好好聽,就夠我學習的了。上課不好好聽講,倒趕來聽章太炎先生談掌故!真是典型的名人崇拜,也該說是無識學子的勢利眼吧。
楊蔭杭在對兒女的教育上也有獨到之處,那就是尊重兒女的觀點,從不強迫兒女去接受自己的理念。哪怕是功課不好,也不會責備,而是讓他們順其自然地成長,從不呆板說教。高中的時候,楊絳還不會分辨平仄聲,父親就說,不要緊,到時候自然會懂。果然,不久楊絳就能把四聲分辨出來了。這樣放任自由的教育方式,想來隻不過是對家庭教育氛圍的自信,父母為榜樣,兒女會差到哪裏去,何須說教?父親正派的作風讓家裏人都覺得父親“凝重有威”,孩子們都怕他,不過怕也不是真怕,卻跟父親親近,父親的愛藏得深,但兒女們都看得見。
楊絳嗜書如命也是得到了父親的遺傳,更多的是父親的督促。當楊絳對某本書很感興趣的時候,父親便把書放在她的書桌上。但如果楊絳長期不讀,這書又會被收回來,相當於一種譴責。楊絳怕父親收回書去,幾乎每本父親放的書都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