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之是太子薑輔的字,蘇照晟低著頭,一看見蹬著明黃緞麵繡雲紋的年輕男子朝自己走來。這位太子,治國大才沒有,有的是一肚子政鬥的小聰明。
太子將蘇照晟撈起,陰測測地低聲笑道:“蘇公,您請起吧。”
蘇照晟一聽這笑聲心裏立馬明鏡兒似得,薑鑠老謀深算,他在收網前可以將自個兒所有城府隱藏起來,可太子畢竟還年輕,沉不住氣,露出蛛絲馬跡了。
蘇照晟趁著站起的功夫,偷偷瞅了眼龍椅上的薑鑠,他依舊俊朗挺拔,英姿勃發,隻是眉眼間愈發帶著抹不可捉摸的深沉。咦?案桌上怎麼放著隻小紅木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麼。
“蘇公病還未好麼?怎麼聽你咳嗽的聲音,愈發重了呢。”薑鑠說完這話,手指點著那紅木箱子,眼睛含著寒意,忽然壓低了開口道:“今日朕宣諸位大臣來,是想,”
“求皇上準許老臣告老還鄉。”蘇照晟忽然出聲打斷皇帝的話,隻見他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隱隱發黑的印堂仿佛更加陰沉,他老淚縱橫,哀聲道:“求皇上仁慈。”
這下竟弄的薑鑠有些不知所措了,不過薑鑠畢竟是薑鑠,隻是一瞬,他立馬反應過來,正色對蘇照晟道:“蘇公何出此言?可是聽到朝堂有人,”
“啟稟皇上,”蘇照晟再次打斷薑鑠的話頭,天下間敢如此作法的,恐怕隻有此時的老蘇了吧,沒辦法,刀俎上的魚肉不想被斬殺,隻有劍走偏鋒了:“老臣本乃賤籍,後因發跡才躋身朝堂,本不該再妄求前晉,隻是欲壑難填,都怪老臣貪念太重,到晚年終於報應在愛妻嬌兒身上。臣願捐出全部身家,為幼子祈福。”
這一番詭異的說辭,將在場所有人都給弄得愣住了。而在龍椅上坐著的薑鑠沉默不語,他手指依舊點著那個小紅木箱子,不動神色。
這時,戶部尚書站出來,他向皇帝行了一禮,低頭冷冷對跪在地上的蘇照晟道:“意國公當年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如今為了嬌妾身故,竟然要辭官歸田,嗬,真真匪夷所思哪。”
這個戶部尚書可是薑鑠得力的下臣,自然能捕捉到皇帝不能明言的心思。
蘇照晟料到肯定會有人這般質疑,隻見老蘇歎了口氣,十分悲痛道:“老臣隻不過塵世間俗之又俗的凡人,自然受那七情六欲的折磨。老臣幼子蘇人玉,恐是因老臣那多行不義之財所累,自其生母何氏暴卒後,我兒竟一夜白發,奄奄一息,”
蘇照晟說到這兒泣不成聲,他本來就看起來相當疲累虛弱,此時涕泗橫流,更平添幾許夕陽盡矣的老態。
不愧是老狐狸,真真說的聞者傷心,聽者流淚。薑鑠眉頭深鎖,英俊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他的手指這下離開了那個小紅木箱子,仍舊不發一言。
戶部尚書察覺聖意扮了黑臉,這場大戲還得有個扮白臉的,不是嗎?
勉之是太子薑輔的字,蘇照晟低著頭,一看見蹬著明黃緞麵繡雲紋的年輕男子朝自己走來。這位太子,治國大才沒有,有的是一肚子政鬥的小聰明。
太子將蘇照晟撈起,陰測測地低聲笑道:“蘇公,您請起吧。”
蘇照晟一聽這笑聲心裏立馬明鏡兒似得,薑鑠老謀深算,他在收網前可以將自個兒所有城府隱藏起來,可太子畢竟還年輕,沉不住氣,露出蛛絲馬跡了。
蘇照晟趁著站起的功夫,偷偷瞅了眼龍椅上的薑鑠,他依舊俊朗挺拔,英姿勃發,隻是眉眼間愈發帶著抹不可捉摸的深沉。咦?案桌上怎麼放著隻小紅木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麼。
“蘇公病還未好麼?怎麼聽你咳嗽的聲音,愈發重了呢。”薑鑠說完這話,手指點著那紅木箱子,眼睛含著寒意,忽然壓低了開口道:“今日朕宣諸位大臣來,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