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紙人兩男兩女,都做童子打扮,男童頭上梳著兩個小辮,那兩個女童則是雙髻垂髻的發式,四個童子倒是蠻搭配,雖然他們每個人都動作都不一樣,但卻盡皆行動單一木訥,不似有什麼思想的活物。
袁飛這一驚非同小可,也就是他道心穩固,要是常人驟然見到這一幕恐怕連苦膽都要嚇破了。
這裏處處透著鬼氛,雖然那四個紙紮人偶不似有什麼危險,但袁飛絲毫不敢大意,祭起五行遁護在身外,又將兩麵玄泥紫金離火幡全都祭出來,立在身邊兩側,掌中真氣一噴九盜輪回鉤插在了身側隨手可及之處,這才略略放心,開始細細打量了這些紙紮人偶,半天後才確定這些紙紮人偶隻是按照既定的模式做著動作。
袁飛心中納悶,放眼觀察這石室,就見這石室之中到處都是枯朽的桌椅,石室一側還有一堆化為灰黑色的書籍胡亂堆著,顯然那裏原本有個書架,隻不過書架腐朽垮塌了,是以這些書籍便散亂如此。而在石室角落有一個陶甕倒伏在地,似乎那些蠍子便是從那陶甕之中鑽出來的,陶甕口處的地麵被蠍子爬出來一條很深的痕跡。
顯然這石室乃是什麼人的住處洞府。
袁飛將目光收回,這石室之中處處平常,除了那個陶甕外便隻有這四個紙紮人偶詭異莫名,袁飛總覺得這些紙紮人偶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眼神閃爍幾下,隨後試探著朝著其中一個女童子紙人彈了一道火星過去,這火星看似微小卻是袁飛真元凝聚而成,即便是岩石也能夠燒炸,一沾到那人偶身上便噌噌的燃燒起來,而那人偶兀自在裝模作樣的做著刺繡女紅的動作,絲毫不知自己就要被燒成灰燼了。
片刻後,袁飛卻不由得一皺眉,暗吸一口涼氣,能將屍體片刻間煉成灰燼的火焰燃燒了好一會,那紙紮的人偶竟然毫發未傷,直到火焰燃盡了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袁飛又試了幾種攻擊的法決甚至催動百十個魔頭去強攻這幾個紙紮的偶人,但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這些紙紮人偶看似脆弱的不堪一擊,甚至一指頭都能戳破,但卻堅硬的叫人心寒,袁飛施展了渾身解數就連那些偶人的動作都製止不了分毫。
那些紙紮的偶人依舊自行自事,根本不在乎這些傷害。
袁飛這回真的有些撓頭了,他越發覺得這地穴之中的石室大不簡單,那些偶人的身後應該是床榻之處,但那裏此時有一團汙障之氣遮掩,就是他的糺藍神光都看不清楚後麵究竟有些什麼。
袁飛想了想後,手指一點,四名魔頭便繞過那幾個紙紮偶人徑直鑽進了那汙障之氣中。
那團汙障之氣泛起四個漣漪之後便恢複如常,袁飛卻心頭大驚,這些魔頭一進入那汙障之氣中便立即和玄泥紫金離火幡斷開了聯係,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要知道這些魔頭盡皆不是本體,全是虛無縹緲的魔氣所化,即便是被打爆了身形也能夠在離火幡中重新聚斂,再生出來,那四名魔頭進入那團汙障之氣後便被什麼東西生生的圈禁乃至吞噬,立即和外界阻隔開來。
袁飛此時真的有些沒有辦法了,若是硬闖的話後果著實難料,不說那些汙障之氣,就是前麵這四個看上去完全無害的紙紮人偶都有著莫測的玄機,不是他能夠對付得了的。
袁飛略微琢磨了一會後便選擇了放棄,這地穴後麵不管有些什麼也絕對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況且這地穴之中的一切都詭異無比,這種邪門的東西還是少碰為妙。
至於那陷進汙障之氣之中的四個魔頭都沒有神誌,根本不用計較。
袁飛拿定主意,便收了魔頭,抓起兩麵玄泥紫金離火幡身上遁光一閃便要徑直朝上遁走。
就在此時,那四個紙紮人偶之中被袁飛以真火燒過的那個女童子突然咯咯的扭過頭來,一雙畫在紙上的眼睛盯著袁飛竟依依呀呀的開口說起話來。
“這位公子,既然來了便不要走了!與我等在這裏做個伴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