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單身女人加上房子,等於難嫁 (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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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由曖昧期轉入明朗期,熱戀中的林夢龍冷不丁問夏錦一句:“咱們親熱時,你喜歡在上麵還是下麵?”

夏錦一陣心煩,沉著臉推開那隻搭在自己香肩上的胖手,皺眉輕啐了一聲:“下流!”

“我不是下流。”林夢龍抬起他白白胖胖的“熊掌”,不緊不慢地搭上前去,嬉笑道,“我就是想知道,將來咱家誰占主導。兩性專家說過,做愛時誰喜歡在上麵,誰就在家庭關係裏占上風。”

所謂的家中主導,主要還是在一個“主”字。一個家庭,總要有一個人當家做主,林夢龍爭的,就是那個“主”字。比如此刻,林夢龍叉開雙腿蹲坐在沙發邊,氣急敗壞地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既然嫁給我了,當然要跟我住。哪有一個大老爺們兒入贅媳婦家的道理?”

“那你是雞還是狗?”看著林夢龍胖得下垂的胸部因憤怒而顫動,夏錦垂下眼簾仔細修理著指甲,笑著逗他,“反正,我不跟雞犬同籠。”

“別避重就輕!”林夢龍一皺鼻子,葡萄般烏溜溜的眼珠就擠成兩粒美國杏仁,說起話來虎虎生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堅持住那兒,是因為那裏有前男友們的氣息和影子!你念念不忘著搬回去緬懷舊情,別指望我傻乎乎地住你和別人的愛巢!”

夏錦一揚手,指甲刀飛出半米遠,“咣當”一下砸在了玻璃茶幾上,接著翻滾而落,不偏不倚地砸在林夢龍因甲溝炎而紅腫的大拇指上。林夢龍借機捧起腳,一陣幹號:“夏錦你太蛇蠍了,不跟著你搬家,你居然謀殺親夫!”

“你少惡人先告狀!”夏錦一挑眉,林夢龍也皺緊眉心,他“噝噝”地倒抽著涼氣以示不服。

“我這就給爸打電話請他評評理,看是你胡攪蠻纏,還是我心懷鬼胎!”夏錦說著就跳下沙發,趿拉著拖鞋,風風火火地回房取電話。林夢龍見狀,氣焰也消了,腳也不疼了,他彈簧似地蹦出沙發,攔腰截住夏錦,嬉皮笑臉地哄道:“老婆老婆,我錯了。咱都是‘三張’年紀的人了,別沒事找家長行麼?家庭矛盾,內部消化,不要轉化成階級矛盾嘛。”

“行,那我就告訴爸,你說他跟咱不是一家的。”見林夢龍手忙腳亂的陣勢活像過江的泥菩薩,夏錦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卻還繃著,“還有,我要告訴爸,你罵他是統治階級!”

“別挑事啊!”林夢龍的火氣剛躥升至頭頂,見夏錦拔腿要走,那個“啊”字又在空中拐了幾道彎,命令的口吻便成了央求,“好老婆,別鬧了。”

夏錦不依不饒,雙肘輕輕一頂,溜出林夢龍的環抱,衝進房間舉起電話,關切地叮嚀:“爸,您在幹啥呢?吃飯了沒有?一會兒去蓮花山遛彎兒別忘了帶件外套。”

放下電話,夏錦狡黠地抬起下巴斜睨著林夢龍,壞笑說:“這次給你個留校查看的機會,下次再犯,從嚴處置!”

林夢龍對夏錦的小伎倆恨得牙根直癢,可一想到林廣生的“三高”加冠心病,他隻好息事寧人,忍讓地擠出笑臉說:“還是老婆深明大義,咱們有事兒說事兒,誰都不許抬杠了啊。”

和諧共商的心願是美好的,可談著談著,林夢龍和夏錦又杠上了,起因還是家裏那兩套房產。早在結婚前,林夢龍和夏錦就各自置了套90多平方米的三居室,唯一的區別在於,夏錦的“錦繡年華”位於中心區的黃金地段,論風景環境、配套設施和交通便利,都和林夢龍位於遠郊的“半島一號”不可同日而語。

“別的都不說,就說梅林關天天堵車的盛況,我上下班不得起早摸黑呀?我住錦繡年華那會兒,每天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床。你憑良心說,自打搬過來以後,我睡過一個懶覺嗎?”一說起半島一號的生活,夏錦就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夏錦的抱怨情有可原且字字在理,林夢龍反駁不得,隻能硬著頭皮耍無賴:“動不動就是你住錦繡年華那會兒,你咋不說,那會兒你身邊睡著的男人還不是我呢!”

其實不用林夢龍道破,夏錦也明白,林夢龍之所以抗拒入住錦繡年華,歸根結底,還是為了那個“主”字。新婚姻法修訂以後,夫妻雙方婚前置的業都成了各自的婚前財產,因此,婚後住進哪套房,紅本上是誰的名字,誰就是房主。將來有了孩子,那房主更是當仁不讓地榮升戶主。林夢龍連男歡女愛都要占絕對主導,何況是一家之主呢?然而,名聲是女人最緊要的嫁妝。縱使知道林夢龍心口不一,夏錦還是被他曲線救國的侮辱惹惱了。她胡亂抓了兩件衣裳,連拖鞋都來不及換下,就怒氣衝衝地甩門而去,臨走前咬牙切齒地警告林夢龍:“別跟著我!我家全是其他男人的味道,髒了你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