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坐在車廂裏。
他有超凡聽覺,每次路過街上熱鬧的地方,總能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
對此,典韋一笑置之。
即便他現在不是鍛骨,卻已經掌握了鍛骨修煉之法,未來一片光明。
“公子,八方樓到了。”馬車停了下來,車夫畢恭畢敬道。
典韋旋即下車,抬頭看了眼麵前的大宅院,匾額上寫著“八方風雨”四個大字。
門前有兩個石獅子,兩個門衛。
車夫走上前遞上拜帖。
門衛一聽說來客是風頭正勁的典韋,哪裏敢怠慢,急忙跑去通稟。
不消片刻間,大門開啟。
數道身影迎了出來,領頭之人正是八方樓老大黎寶鼎,鬱觀石則緊隨其後。
“貴客臨門,蓬蓽生輝。”
黎寶鼎哈哈一笑,拱手作揖,點頭哈腰,姿態放得極低,可以說卑微了。
沒辦法。
站在他麵前這位是殺了一個鍛骨強者的典韋,黎寶鼎自問惹不起。
典韋隨意的拱拱手,淡淡道:“黎樓主,你的八方樓很氣派嘛。”
“公子過獎了,在寸土寸金的冰火城中,我這點小地方不值一提,來來來,裏麵請。”黎寶鼎熱情道。
眾人簇擁著典韋往裏走,進入客廳落座。
敬茶之後,黎寶鼎幹咳一聲。
隨即,鬱觀石從座位上起身,來到典韋麵前,噗通跪倒下來,道:“典公子,之前在白樺巷我們鬧了點小誤會,若有得罪之處,我在此給您陪個不是。”
磕頭!
一磕到底!
典韋環顧左右:“說起來,那天跟我鬧誤會的人似乎叫吳三兩,不知他在何處?”
鬱觀石身軀微微一顫。
他不是瞎子,早就看到了典韋背後的異常,知道人家為什麼而來。
事實上,八方樓早就料到了典韋可能會來興師問罪,做過相關準備。
他這一跪,便是提前商量好的。
聽到典韋的提問,鬱觀石繼續額頭貼地沒有說話。
黎寶鼎開口回答道:“唉,那個吳三兩被異常纏上之後,茶飯不思,坐臥不寧,一天天下來,人漸漸就瘋了,就在前幾日,自殺了。”
典韋麵不改色,逼視著黎寶鼎:“當真是自殺嗎?”
黎寶鼎一本正經:“確實是自殺了,一命嗚呼,難道您不信?嗐,典公子您是什麼人物,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欺騙您啊!”
典韋嘴角一撇:“廢話我不想多說,隻說一句,吳三兩是被毒死的。”
此話一出!
黎寶鼎表情驟然一僵,跪在地上的鬱觀石身軀不自然的顫抖了下。
典韋察言觀色,心裏確定了。
尼瑪!
自己看到的那個小人吳三兩,他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客廳裏靜寂無聲。
典韋神色平靜,手捧茶杯把玩著茶蓋。
茶水隻喝過一口,喝進嘴裏之後便用無明火勁焚燒成一縷縷熱氣緩緩吐出來。
黎寶鼎臉色略難看,忽然揮了揮手,沉聲道:“你們都退下吧。”
八方樓幾位骨幹起身告退。
轉眼間,客廳裏隻剩下黎寶鼎和鬱觀石以及典韋三個人。
鬱觀石爬起身來,臉色有幾分陰沉,退到了黎寶鼎身旁。
黎寶鼎麵皮緊繃著說道:“典公子真是消息靈通,我八方樓裏麵發生的秘事,卻也一點瞞不過你的耳目。”
典韋沒接著話茬,直接道:“黎樓主快人快語,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究竟是誰逼迫你們下毒殺了吳三兩,坑害我的?”
聽到下毒二字……
黎寶鼎和鬱觀石心裏都是咯噔一下,沒想到典韋竟然知道的如此詳細,像是親眼看到了他們下毒害死了吳三兩一樣。
這太可怕了!
要知道,毒死吳三兩這件事,整個八方樓裏,隻有黎寶鼎和鬱觀石二人知曉,命令是黎寶鼎下的,毒是鬱觀石下的。
二人合夥弄死了吳三兩。
按理說,整件事神不知鬼不覺,就連幕後那位大人物,他隻是下令殺了吳三兩,並不知道吳三兩的死法是中毒。
但典韋卻偏偏知道的一清二楚。
怎麼做到的?
難道典韋的背後不僅僅有寧氏,還有別的他們不了解的勢力在運作!
一時間,黎寶鼎和鬱觀石心頭泛起寒意,如同站在寒風中被人扒掉底褲一樣直打寒噤。
但饒是如此,他們依舊不敢供出幕後主使,不能說,說了八方樓所有人都會死。
死全家那種!
典韋略默:“我知道,能驅使你們做這種事的那位,肯定是大人物,你們得罪不起,很害怕那位。
但我想告訴你們,我,你們更加得罪不起,你們更應該害怕。”
黎寶鼎眼角抽搐個不停,額頭上滲出豆大的冷汗珠子,臉上猶豫,遲疑,掙紮!
見狀,典韋冷冷一笑:“向你們透露一點風聲吧,站在我背後的勢力不止一股,其中之一便是上陽贅婿秦先生。”
“人屠?!”
黎寶鼎臉色劇變,真的嚇到了,人屠秦先生凶名昭著,人人聞之色變。
關鍵是,秦先生的背後是上陽世家,這誰特麼惹得起?
典韋居然跟這號凶人能扯上關係!
難怪他能知曉八方樓裏麵發生的秘事,人家這後台太硬了。
相信典韋沒有誆騙他,試問誰敢借用人屠的名號來行事,你長著幾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