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那人窘迫,冒冷汗道:“小人該死,但小人看到的情況似乎就是這樣。對了,現場除了小人,還有其他人也看到了,小人聽到其他人也是這樣說的,確實是典韋偷襲殺掉了一個鍛骨!”
朱又玄瞬間無語凝噎,一個人可能看錯,難道其他人也是瞎了不成?
“典韋,你壞我大事!”
朱又玄頹然揮揮手,讓圍觀那人退下去,然後他歎了口氣,走向綠竹別院,將結果告知了藍東玉。
“大難不死啊,這就是大難不死。”
藍東玉嘖嘖驚歎,“有時候你還真的不能不信命,或許天意如此,寧行空真的命不該絕。”
朱又玄不死心:“還有機會殺掉寧行空嗎?”
藍東玉搖了搖頭:“機會永遠都是有的,但這件事已經公開化了,其他幾大家族眼睜睜看著,即便我們當中有誰成功殺了寧行空,結果卻是要人人都要分一杯羹的,最後我們很難獲得什麼大的收益,還不如維持局麵不變。”
“那我們真是白忙活一場了。”
朱又玄慘笑道:“唉,這次行動花費之大超乎想象,卻是什麼好處都沒有落著,血虧了!”
藍東玉:“也不能這麼說,經過這次演練,已經證明我們能夠在各大家族的眼皮底下做一些他們都察覺不到的事情,這其實是很大的收獲。”
朱又玄略默,眉宇間浮現一抹傲然之色道:“也是,估計這件事傳開之後,其他幾大家族都要大吃一驚的,都會很好奇幕後主使是誰。”
藍東玉:“善後工作要做好,此事一旦暴露,朱家必將成為眾矢之的。”
“這你放心,早就善後好了。”
朱又玄錘了錘胸口,“我就是心裏憋得慌,感覺太窩囊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說氣不氣人?”
藍東玉笑了笑道:“老爺如果覺得氣不過,那便做一件好玩的事,出一出惡氣。”
朱又玄:“哦,什麼好玩的事?”
藍東玉:“壞我們大事的人是典韋,他坑了我們一把,那我們便還他一份大禮。”
朱又玄眼底一亮。
……
八方樓。
此間,有一座別院安安靜靜的。
這裏不是沒有人住,而是大家都不敢靠近這裏,對這裏諱莫如深。
鬱觀石緩步走進別院,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臉上表情麻木且複雜。
他走到一個房間門外。
“三兩,我給你送飯來了。”
鬱觀石端著酒菜,酒是竹葉青,菜是紅燒的中等異獸肉。
吱呀一聲響,門開了。
光線略暗的房間裏,顯露出一道身影,正是他的徒弟吳三兩。
隻不過,此刻的吳三兩有些怪異,佝僂著腰,脖子平直往前,像是脖子上壓著什麼重物一樣,脖子和腰都直不起來。
鬱觀石看了眼吳三兩的脖子之上,眼角不由得狠狠抽搐了幾下。
“師父,你來了。”
吳三兩麵無人色,眼圈發黑,仿佛很久沒有睡好覺了,整個人瘦了很多,快變成皮包骨頭了。
自從他招惹典韋,看了典韋背後那個異常一刀,之後他便被那個異常纏上了。
異常騎在他的脖子上,一天比一天重,壓得他抬起頭來。
吳三兩使出渾身解數,愣是趕不走這個異常。
鬱觀石等人也是想盡了辦法,全部徒勞無功。
吳三兩也想效仿典韋,找個能看到異常的人,引誘對方攻擊異常,希望這個異常能轉移到別人身上。
但纏上吳三兩這個異常,居然騎在了他的脖子上,太紮眼了,人家一下就能看到,見到吳三兩就躲得遠遠的。
以致於吳三兩的圖謀還未開始執行就落空了。
最後,徹底沒辦法了。
一天天下來,吳三兩就變成了這副淒慘模樣,誰也救不了他。
鬱觀石歎了口氣,把酒菜放在了桌子上,陪吳三兩一起吃喝。
“師父,你一定要想辦法替我殺了典韋,不然我死不瞑目。”
吳三兩眼中滿是怨毒之色,喝了兩口烈酒之後,情緒更加激動了,簡直是滿腔憤懣無處發泄。
鬱觀石點點頭:“你放心,會有人收拾典韋的,很快。”
“當真?”吳三兩雙眼猛放光芒,“誰要收拾典韋?”
鬱觀石:“具體是什麼大人物,我也不清楚,但人家一聲令下,就能逼得我們八方樓不得不俯首聽命,逼得我們樓主什麼都得答應。”
吳三兩皺眉道:“師父,人家要收拾典韋,要樓主答應什麼?”
鬱觀石麵無表情道:“你身上這個異常以前是纏著典韋的,後來轉移到了你的身上,那位大人物的意思是,如果你死了,猜猜這個異常會跑到哪裏去?”
吳三兩瞬間毛骨悚然,他的臉色迅速變得青紫,呼吸不暢,渾身酸軟無力,想站起來卻摔倒在了地上,仰著頭,捂著胸口,抬手指著鬱觀石,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
但鬱觀石臉色一片漠然,沉聲道:“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總愛惹是生非。”
吳三兩很快沒了動靜,雙眼瞪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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