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眼底一亮:“既如此有趣,聽聽也無妨。”
花枝彈跳起來,爬到了典韋的後背上,“走走走,我們去果園。”
典韋隻好背起輕若無物的花枝。
“駕!”
“駕!”
“好馬兒,你快點跑呀!”
花枝騎在典韋的後背上,興奮的手足舞蹈。
典韋無語了,驟然加速奔跑,順手掐了下她的屁股。
花枝猛地一個後仰,哎呦一聲,頓時不敢玩了,趕緊老老實實的抱住了典韋的脖子。
典韋駕輕就熟的一路進入果園。
花枝抬手指了個方向:“往那走。”
典韋奔跑而去。
但沒過多久,他放慢了速度,前方不知有什麼,傳遞過來一陣陣冰冷氣息。
“就快到了。”
花枝隱隱有些興奮,不斷讓典韋改變方向,七拐八繞的。
典韋依然緩步而行,視線掃視來去。
片刻後,一方潭水霎時映入眼簾,輕霧氤氳,碧波純淨。
隻不過,潭水極為冷冽,隔著好遠依然能感到絲絲寒意擴散過來。
“這裏是……”
典韋走到近前,瞳孔驀然一縮。
隻見潭水底下,仰躺著一個模糊的人影,穿著素雅白衣。
花枝笑嘻嘻的說道:“猜猜這是誰?”
典韋看不清楚那人的麵容,皺眉問花枝:“誰?”
花枝拍了下手,水底驟然出現一條條樹根,聚攏到那人的身下,緩緩托起了她。
漸漸地,那人破水而出。
典韋呼吸瞬間凝滯了,愕然驚呼一聲:“花開!”
那白衣女子赫然是花枝的娘親花開!
典韋衝入水中,抓住花開的手,觸摸到的隻有冰涼,真的是涼透了。
沒有脈搏,沒有呼吸,什麼都沒有……
花開死了?!
典韋轉頭看向花枝,表情已經僵硬,寒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娘怎麼死了?”
花枝緩緩坐到了旁邊的岩石上,單手托住下巴,老氣橫秋的歎道:“看來,你真的挺在乎她的,那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典韋:“你什麼意思?”
花枝:“時間是一切問題的終極答案,就看你有沒有耐心了。”
一條條樹根縮了回去,花開緩緩沉入水底。
典韋臉色略陰沉,“你所說的時間,指的是多久?”
花枝:“當然是我的一生了。”
典韋驚疑:“你讓我等你一生,那該等到何年何月?”
花枝:“不願意等,你可以走。”
典韋握了握拳頭,頓時沒脾氣了。
別看花枝是一個小女孩,誇她一句是古靈精怪,講的難聽那便是極度腹黑。
人家背後有樹妖姥姥撐腰,典韋還真不敢把她怎麼樣。
典韋看她這樣坐著,略一沉吟,幹脆盤膝而坐,閉上眼睛開始練功,跟她耗下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
轉眼過了一個小時,典韋眼皮跳動,微微睜開一道縫隙,用眼角餘光瞥了下花枝,見她沒有任何動靜,便再次閉上了眼睛。
又過去兩個小時。
典韋緩緩睜開眼,轉向花枝,這一看,他頓時大吃一驚!
坐在花枝位置上,已然不是一個小女孩,而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典韋嚇了一跳,剛要質問對方是誰。
可仔細一看,這個少女那眉眼像極了花枝,甚至與冷凍在水底的花開,幾乎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典韋愕然問道:“你是,花枝?”
少女打了個哈欠:“我一直坐在這裏,不是花枝是誰,難道你看到我離開過?”
這神態,這語氣,確鑿無疑是花枝!
典韋也能確定花枝沒有離開過,他雖然閉眼練功,但一直有分出一絲心神留意花枝的,可以肯定花枝一直待在原地。
接下來,典韋瞪大了眼睛盯著花枝。
花枝樂了,也瞪眼看著典韋:“我們來玩‘幹瞪眼比賽’,輸的人學狗叫。”
“誰跟你玩這個。”典韋翻了個白眼,隻打起精神目不轉睛盯著花枝,腦海中回想他與花枝此前在一起的所有細節。
細細想來。
他和花枝盡管幾乎每天都能碰到,但每次他們在一起,從來沒有超過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