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外麵還有兩個同夥,獨眼老者曹在邦,毒蜘蛛胡二娘。
但邱草長不想供出他們,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萬一寒香派這群人出爾反爾呢?
總要有人回去給邱家報信,好給他報仇雪恨吧。
當然,邱草長此刻也覺得寒香派的人不敢對他怎麼樣,畢竟邱家勢力極大,寒香派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隻是沒想到,眼前這個魁梧年輕人一副老江湖的架勢,不像是花芬這種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早已看破了他的謊言。
邱草長迅速權衡利弊。
此時此刻,他來寒香穀,邱家那邊是不知情的,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行蹤。
加上他一直比較隨便,經常在外麵浪,家裏人基本不管他。
如果他死在了寒香穀,等到邱家人察覺他失蹤了,不知道那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所以,如果曹在邦和胡二娘能及時趕回邱家報信,那他基本就安全了。
但如果他不說,眼前這個年輕人跑到外麵一看便能發現曹在邦和胡二娘,根本瞞不住。
唯一值得賭一把是,曹在邦和胡二娘有可能逃得掉,那他們一定會跑去邱家求援。
想到這些,邱草長連道:“朋友是聰明人,慧眼如炬,其實我不是有意欺瞞你,但我這人講義氣,不會出賣朋友的。我隻能告訴你,外麵確實還有幾位同伴。”
典韋皺眉道:“到底是幾位?”
邱草長沉默了下,靈機一動道:“告訴你也無妨,外麵還有六位好漢,你應該聽說過他們的大名‘西塗六指怪’。”
這西塗六指怪,指的是聚集在“西塗山”一帶的六個高手,他們全部長著六根手指,修煉同一門厲害的掌法,名氣不小。
邱草長故意這樣說,是為了迫使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敢一個人出去查探,如果非要出去,勢必帶著很多人一起出去。
到那時,曹在邦和胡二娘一見到這邊人多勢眾,肯定會溜之大吉,隻要這兩人逃掉,寒香派便定然不敢殺他了。
“西塗六指怪?”典韋眉頭皺了皺,什麼玩意,沒聽說過。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夥人能混在一起,實力肯定差不多,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
他典韋一個能打十個!
片刻後,花芬折返回來,帶來了筆墨紙硯。
與此同時,穀主花盼容也來了,看了眼邱草長,把典韋拉到一邊。
“你說的,邱草長一到,你能解決那兩個麻煩,現在事情鬧成這樣,你打算怎麼辦?”花盼容問道。
典韋淡淡一笑:“不影響我的計劃,你待會就知道了。讓邱草長先把罪狀寫好,外麵還有幾個他的同夥,我去處理掉。”
說罷,典韋轉身而去。
見此一幕,邱草長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頓時慌了。
什麼情況,這個年輕人怎麼單獨跑出去了,難道他不知道西塗六指怪的威名?
“趕緊寫吧。”
花芬麵無表情的將筆墨紙硯丟在了邱草長的麵前。
……
前一刻!
拱形門這邊,一個嬌小的身影走了出來,一蹦一跳的,挺活潑的,不是花枝是誰。
花枝路過拱形門,看到了兩隻大狗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沒有在意,跑到了外麵的斜坡上,采摘野花,一朵又一朵。
“二娘,有個小丫頭跑出來了。”獨眼老者努努嘴,低聲道。
正在拿著鏡子梳理頭發的刀疤女子抬頭看去,一見到花枝,臉上浮現某種昂奮之色。
她當即下馬,衝著花枝招手道:“小妹妹,過來。”
花枝看了看刀疤女子,一蹦一跳爬上斜坡,喊道:“姐姐是在叫我嗎?”
刀疤女子笑容滿麵:“小妹妹,喜歡吃糖嗎?甜甜的糖。”
她從腰間的布囊裏掏出兩塊用紙包著的糖塊,遞給了花枝一個。
花枝拿過來看了看,剝開紙包,把糖塊塞進嘴裏,雙眸漸漸迸射異彩。
“甜不甜?”
“甜!”
“隻要你回答姐姐一個問題,姐姐就把這塊糖也給你,好不好?”
“好!”
“在你們寒香穀中,有沒有哪個人與白水鎮顧家有仇的?”
“你說的是茗薇師姐吧,她爹就是被顧家那個誰殺的,一直恨得不行,總想找那個仇人報仇來著。”
此話一出!
刀疤女子和獨眼老者全部表情一變,大喜過望。
萬萬沒想到,一問就問出來了!
“你的茗薇師姐,全名叫什麼?”
“花茗薇。”
“她在穀中嗎?”
“在呀,好像是惹了禍,被關了禁閉呢。”
“她惹了什麼禍?”
“有一天夜裏,茗薇師姐偷跑出去了,去找那個仇人算賬,結果差點被人家捉住了……”
刀疤女子心頭一震,森然笑著把糖塊給了花枝,然後她立刻上馬,對獨眼老者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