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三哥很狠,不僅是對自己狠,對待敵人更狠。
他能當著利媛的麵打斷石豐的腿,自然也不會對大伯他們手軟,所以,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
傅日點頭。
“我準備自己開一間小店賣衣服。”傅陽又說著,“若是你不留在這裏的話,我走了,這一間五金店隻能關門了。”
“與其南下工廠那一邊到處找工作,還不如留在這裏幫著三哥。”
“你南下人生地不熟,萬一有個什麼事,也沒有人照應。”
不說別的,就是發個燒,生個病,也沒有人帶著抓藥。
但是留在海城市就不一樣的,有什麼事,隻要打一聲招呼,就有人過來幫著。
“什麼?”傅日瞪圓了眼睛,非常驚訝地看著傅陽,“你要開店?”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傅陽,似乎一點兒也不相信傅陽所說的。
傅陽點頭,說:“不像?但是我確實是想開店了。”
她來這裏幫忙的這幾個月,該了解的都了解,趁著現在還有點小錢,趕緊開店去,要是再拖下去的話,等這一筆錢花完了,她估計沒有辦法開店了。
這錢花得快。
“你哪裏來的錢?要開什麼樣的店?在傅時這裏幫著不是很好嗎?”傅日想不通,皺緊眉頭問著。
傅陽隻是過來市裏幫著傅時賣幾個月的五金而已,不僅是想自己開店,並且還有錢開店。
“這錢是我之前在服裝廠工作的時候攢下的。我一直有開店的想要法,隻是之前條件不怎麼成熟,後來在店裏幫著三哥賣了幾個月的東西,摸清門路了,自己也有一點經驗了,所以就出來單幹了。”
“所以,我才將這一件事情才提出來。”
她不是僅憑一腔熱血就去做了。
在這之前,她攢了錢,攢了經驗,還利用空閑時間去學習如何搭配,提高自己的審美……
現在,時機已經成熟。
傅日點頭。
“所以,二哥,你留下來吧。留下來這裏幫三哥看店。這一個店,相當三哥的退路了。”
“三哥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幫他打理店鋪,而你,適合。”
“隻要你肯做,你說的那一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問題都能解決的,端看是不是想要解決。
傅日最終還是點頭。
若是他爸媽真的找過來的話,傅時搞不定的話,他再出麵。反正,他為那個家做了那麼多,也夠了。
他總得為自己打算一下了,就像傅忠一樣,為自己打算。
傅日做了決定之後,感覺壓在自己胸口那一塊大石終於放下了。
他和傅時說了他的決定。
傅時得知之後,也非常高興,讓他好好幹,有什麼問題再找他。
既然決定留下工作,傅日抽空回了一次家裏,準備將他的身份證給帶出來。
他之前就辦了身份證了,但是他爸爸不想讓他出去外麵打工,想讓他一直留在田裏幹活,所以一直幫著他保管著他的身份證。
隻不過,傅日剛一回到家裏的時候,就發現家裏乒乓作響。
似是打架的聲音的。
傅日心裏一凜,立馬就悄悄地潛了進去。
他剛一到大門,就看到幾個人從他家裏衝了出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那幾個人身材瘦小,看著年紀不大,但是看起來卻是非常地凶惡。
並且,他們手上都拿著木棒。
傅日嚇了一跳。
他爸媽對他再不好,那也是他爸媽,生他養他的人。
他快速地跑進去。
卻見他爸媽和大嫂在大廳的地上躺著,嘴裏發出哎喲的聲音。
家裏一片狼藉。
他爸爸還在哀嚎:“我的錢,我的錢啊。”
“報警。”他媽小聲地,吸著氣叫道。
“那些人,我之前見過。”傅日的大嫂說著,“是賀三的人。”
眾人大驚。
因為這幾個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拿著木棒就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搜房子,將他們所有的錢都搶光,並且還將他們給打了一頓。
原來,這些人竟然是賀三的人嗎?
傅日也大吃一驚。
“都怪傅日那個賤種,要不是他的話,賀三的人也不會過來。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不幫著自己的哥哥就算了,竟然還跑過去告密。”關有梅大聲地咒罵著。
“當初我將他生下來的時候,就該將他溺到了屎盆子裏。”
“真是個禍害。”
賤種。
吃裏爬外。
溺到。
這幾個詞像幾塊大石頭一樣,砸到了傅日的腦袋裏,將傅日給砸得兩眼發暈。
他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擔憂之情,也隨之消逝。
他們還有力氣罵他,想來,應該不是很要緊。
“你當初就該溺死我,那我應該早就投胎了,也不至於現在要受那麼多的苦。”傅日走了出來,一臉譏諷地說著。
傅業生一見傅日,立馬火冒三丈,大聲地喝道:“好啊,你竟然站在一旁看著我們被打!你這個反骨仔!”
“你媽說得對,當初你一出生的時候,就應該將你給溺死。”
“你小子還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將我們扶起來。哎喲,痛死老子了。”
然而傅日隻是看著他,並不走過去。
傅業生在那裏久等不見人,抬頭看了一眼傅日,卻看到傅日雙眼通紅,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你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扶老子起來。媽的,要不是因為你告密,我們怎麼會被賀三報複?你哥也不會坐牢。”
“傅年坐牢,是他罪有應得,不關我的事情。至於賀三報複,那也是傅年造的孽,關我什麼事?”
傅業生勃然大怒,那怒火差點就將眉毛給點著了,“傅日。”
傅日沒有像往常一樣理會他,更是沒有走過去扶起他,他隻是冷冷地說:“我今天回來,主要是為了拿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