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時候,喝了酒的人,都懶懶的不喜歡起床,可終究還是再墨鬼的一再催促下爬了起來。
今天墨鬼的心情似乎很好,就連他攬魂山的磷燈,似乎都比以往要亮一些。
墨鬼難得將他那蓬亂的頭發梳洗了一番,他的發絲太長太多,無從盤起,隻得鬆散的編著,編了好久卻還是要拖到地上。
蒼垣開了折扇,在胸前扇了扇,看著墨鬼編頭發編的辛苦,於是說道:“師弟,要不然……你把頭發剪了?你這樣拖著頭發,多累啊。”
墨鬼執拗的搖了搖頭,道:“世尊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且我的烏發有靈,是剪不得的,u若是剪了,必要生病的。”
“好好好,不剪就不剪,不過師弟,你當真要跟著我們上去嗎?”蒼垣問道:“你若是跟著我們上去,那……玉師弟怎麼辦?”
“我會將他一並帶上的。”墨鬼似是有些興奮的過頭了,臉頰一直都是紅紅的,他卸去了濃妝,那雪白的臉上總算是有些一些生氣。
墨鬼整理完自己的頭發,十分神往的說道:“我已經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少個年頭了,我想出去看看,昨日鈴蘭仙尊的話,讓我生出了對外麵世界的向往,我已經沒辦法再如往常一般度日了。”
蒼垣點了點頭,收了扇子,在手上拍了拍,道:“是這個道理,這樣,還是我幫你帶著玉師弟吧,我看你帶著你的頭發就夠累了。”
“不需要,我自有容器可以裝得下玉師兄。”墨鬼說著,低聲念了一道咒語。
語畢,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房間中飛出,那是……一口通體漆黑、雕紋雅致的棺材。
“嗯??”蒼垣大吃了一驚,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口價值不菲的棺材,道:“墨鬼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玉……玉師弟在這裏麵?”
“嗯,這裏麵可以維持他咒術的穩定,而且攜帶起來比較方便,你別看這容器大,實際上輕巧的很。”墨鬼天真無邪的說著,用麻繩將棺材綁成能背著的模樣,又將它背在了身後。
“你看,一點都不重。”
蒼垣忍不住又打開了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說道:“我還真是長見識了,不知道的,肯定以為你要把你玉師兄辦了。”
不久之後,言不渝和風鈴蘭也收拾好了,藍青玉打著哈欠出門,很自覺的走到了蒼垣的身邊,拉住了蒼垣的衣袖。
風鈴蘭眯起眼睛看著藍青玉,道:“小徒弟,你現在是越來越粘你師叔祖了~”
“嗯……我知道師父很忙,我跟著師叔祖就不會走丟了。”藍青玉嘿嘿一笑,道:“昨晚蒼垣長老給我講故事說……不去打擾師父的話,師父很快就會給我生一個小師弟的。”
“什麼?”風鈴蘭一記眼刀飛向了蒼垣:“蒼垣長老,你沒事就給我徒弟講這些東西嗎?!”
蒼垣吹著口哨,假裝沒聽見。
墨鬼背著一口棺材,衝著風鈴蘭行了一禮,道:“鈴蘭仙尊,墨鬼謝過仙尊,肯帶我上去。”
“不謝不謝,看病兩文~”風鈴蘭轉過身去,大步的走出了庭院:“帶上酒葫蘆,趁早去上麵看看。”
墨鬼捏了一些紙馬,幾人策馬而行,很快便倒了攬思山,攬思山的掌事已經不在了,那些所謂的文人墨客,頃刻間便築起了酒池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