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諾胡亂點點頭,她跟著陸霆上了車。

陸霆把她帶回了恒安別墅,言小諾下了車,這是她這些天以來第一次回到恒安別墅。

陸霆看著這座別墅,眉宇間露出了猶豫的表情。

言小諾看得分明,輕聲地說道:"陸學長,你進來吧,墨西玦是不會來的。"

陸霆就更加確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強忍著怒氣跟著言小諾進了恒安別墅。

別墅裏因為好幾天言小諾都沒有住,所以,地暖都沒有打開,空曠的客廳裏冷得要命。

陸霆去幫言小諾開了地暖,又去燒水。

言小諾坐在軟軟的沙發上,手裏握著一杯開水,這才有了一點暖意。

陸霆把客廳的大空調打開,開到了最強的暖風,房間裏這才有了一些暖意。

言小諾喝了好幾口水,才漸漸地恢複了神智。

陸霆又去衛生間,給她擰了一把熱毛巾,出來遞給她,聲音依舊溫柔如水:"擦把臉會舒服一些。"

言小諾接過熱毛巾,把臉埋在了熱毛巾裏麵,溫暖的感覺從麵部散開,而且那幹澀疼痛的雙眼也已經得到了放鬆,不再那麼難受了。

陸霆坐在了言小諾的身邊,語氣中帶著難言的關心:"小諾,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言小諾就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也隻是說她撞到了人,對於她和墨西玦之間的那些糾葛,她不想告訴陸霆。

她知道,陸霆肯定是剛剛從美國回來,其中經曆了什麼她無從得知,總之不會有多少好事。

陸霆的心意她很明白,她不想跟陸霆說自己和墨西玦的事情,不想讓他黯然神傷。

可是陸霆聽完了整件事情,已經是震驚得不行,他連忙問道:"現在家屬不接受私了?"

言小諾點點頭,心情差到了極點。

陸霆想了想,問言小諾:"把家屬的聯係方式給我,我來幫你辦這件事。"

言小諾的眼睛瞬間亮了,握住了陸霆的手:"真的能辦好嗎?我不用去坐牢嗎?賠多少錢都可以,我願意賠錢。"

她的手心裏很冷,但是這是她第一次握著自己的手,陸霆心裏微微激動了一下,對她堅定地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坐牢的。"

說完,陸霆站了起來,對言小諾說道:"沒想到一回來見到你,你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言小諾無言以對,她最近兩天出的事情太多了,她還不知道以後有多少的麻煩在等著她。

陸霆見她低頭沉默的樣子,心裏就像被刀割了一下,痛到了骨子裏,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顯得平緩一些,又像是保證著什麼:"小諾,我既然已經回來,就絕對不會再離開你。我不在乎過去,隻要你好就可以。"

陸霆說完,也不等言小諾回答,就直接出了房門。

言小諾怔怔地看著陸霆離開的背影,心裏又酸又苦又喜,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她重重地往沙發後麵一靠,偌大的別墅客廳裏麵,她好像又回到了當初那樣,看不到前方的路,看不到一點點的希望。

她的目光落在了客廳茶幾上麵的那個精致的剃須刀上麵,言小諾望著那個剃須刀,眼淚又一次滾了下來。

墨西玦總是喜歡親她,而他的胡子又長得太快,有時候工作忙起來就忘了刮胡子。

這個時候他又總是抱著她親來親去,她就跟他抱怨他的胡子總是紮得自己很痛。

墨西玦這個時候就會裝作一臉委屈一臉傲嬌地說她膽子好大居然嫌棄他。

她也不甘示弱,揚起下巴威脅他,如果不去把胡子刮了,那就永遠都別想著親她了。

墨西玦當時就把胡子刮了個幹淨,然後把她抱在懷裏,狠狠地吻她。

這個剃須刀還是他離開恒安別墅之前,發現自己沒有刮胡子,匆匆忙忙地刮了,然後忘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言小諾苦笑著拿起了剃須刀,因為走得匆忙,刀片上還留著他的胡渣,她的手撫過剃須刀的刀片,指尖粘上了些許。

淚水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落在了指尖,墨西玦,墨西玦……然而此刻墨西玦正躺在帝之城堡的主臥,專業的醫療團隊正在竭盡所能地為墨西玦診治。

維德管家守在門外,急得團團轉,少爺現在又昏迷了,而言小姐卻還沒有什麼下落。

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維德一看,是林局,他的心裏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接了電話,聽完了林局的彙報,維德的手差點拿不住手機,一向淡定從容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