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留下一片鮮紅血跡。

看著實在是狼狽極了。

齊墨速度奇快,一來便見到這麼一副畫麵,頓時心中歎息。

他袖袍一震,寧不流便腳下一空,轉瞬間到了他身後。

“你……”寧不流雙眼都被鮮血糊住了,他抹了一把臉,摸索著抓住了齊墨的僧袍,道:“總算是找到你了。”

說話間,口中便有血和著流出來,染濕了齊墨的衣袍。

那七名金丹也在這瞬息之間趕了上來,將兩人緊緊圍住,一個個都一言不發,身上煞氣衝天。

齊墨卻好似未曾看到一般,把寧不流攬到了自己懷裏來,取出丹藥喂他服下,指尖也綻出一朵雪白蓮花,將之投在了寧不流的額頭上。

那本來止不住流血的傷口,頓時便凝住了。衣袍下青黑的皮膚,也慢慢恢複了本該有的白皙顏色。

寧不流揪著他胸口的衣裳,道:“你、你做什麼……”他眼睛這下已經不是被血糊住了,而是撐不住突然生起的困乏感,忍不住要合到一起。

齊墨幫他擦了擦臉,溫聲道:“阿彌陀佛,這是丹藥起效了,睡一覺罷。”

寧不流嘟囔了一句什麼,齊墨沒聽清,他便徹底昏睡了過去。

齊墨一手將他摟住,讓少年人的腦袋能靠到他肩膀上,睡得舒服一些。

等到他安頓好寧不流,這才像是剛剛看見幾人一般,含笑道:“阿彌陀佛,小僧見過各位居士。”

七名金丹修士依舊默不作聲,他們都身著黑衣,身上有血腥味在彌漫,也不知道是他們自己的,還是寧不流的。

沒有得到回應,齊墨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繼續道:“阿彌陀佛,敢問哪一位居士是主事之人?”

七名金丹又是一陣沉默,過了片刻,才有人踏前一步,聲音沙啞道:“我是。”

齊墨道:“阿彌陀佛,出家人忌殺生。小僧不想破戒,諸位……請回罷。”

……

寧不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時分。

他躺在臨時被開鑿出來的石床上,身子底下還墊著厚厚的草葉,以及幾件換洗的僧衣,暖和又軟和,舒服極了。

寧不流昏昏沉沉,他勉強坐起來,環顧四周,沒見到齊墨的人影,但是一看身子底下的僧衣,就知道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寧不流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一動一動就跟散了架似的。齊墨自然也就感覺到了這股疼痛,他起身回到山洞之中,看了看寧不流的情況,又把他按了回去:“阿彌陀佛,你的傷勢……”

“我還好。”寧不流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一隻手撐住了齊墨的肩膀,道:“這點小傷算什麼,那幾個王八蛋呢?你打死了?”

齊墨搖搖頭,道:“小僧戒殺。”

“那就是沒死嘍?”寧不流哼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他道:“有吃的沒?”

齊墨早就給他準備好了,當下便取出幾枚鮮嫩的果子,一邊還道:“阿彌陀佛,這是小僧剛剛在外麵摘的,可以入口。”

寧不流倒也不嫌棄,那野果紅玉珠子一樣,垂涎欲滴,看著就好看,吃到嘴裏更是入口即化,一股清甜自口中泛開。

齊墨摘的野果不多,寧不流沒幾下就把東西吞了個幹淨,又取出辟穀丹嚼糖豆一般吃了,道:“外麵現在怎麼樣?”

齊墨道:“氣氛……有些怪異。”他微微蹙眉,似乎也知道了這怪異的氣氛是因何而起。

寧不流道:“正常,他們可想不到我還帶了幫手……嘶”

他本想抬高胳膊拍拍齊墨的肩膀,道一聲“好兄弟”,就先一步扯動了傷口,疼得臉都抽了。

齊墨和他一樣疼,也不由微微皺起了眉,又把寧不流按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