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醒酒丹,默默觀察這幾人的反應,他一動不動,眼神清明,若不是那浮現的紅暈,任誰都不會認為他已經醉了。

“齊兄?”領頭公子有些躊躇,試探著詢問。他一開始就沒有阻攔那少年公子提出邀酒一事,也是存著想要看這人脾性如何的想法,可是現在這人真的喝了,他卻有些無奈了。

齊墨端正地坐著,神色很嚴肅,他冷然的眼神往那領頭公子身上一瞥,口中也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領頭公子鬆了口氣:“齊兄無礙吧?”

齊墨:“嗯。”

領頭公子忽然感覺到了有些不對,他試探性地道:“齊兄,可還清醒著?”

齊墨:“嗯。”

領頭公子:“……齊兄看這邊風景如何?”

齊墨:“嗯。”

領頭公子:“……”

少年公子:“……”

其他人:“……”

那領頭的公子哀歎一聲,瞪向那少年,道:“現在可好,他竟是醉了!”

那少年有些呐呐,十分尷尬,“看我做什麼!他是邊城出身的將軍,曾會不能喝酒呢。”

“那如今如何是好?”有人看向依舊嚴肅臉的齊墨,隻覺得頭疼,“要等他睡醒來麼?”

“不然呢!”

一行人想盡了方法,才把齊墨弄到了一處簡易的營帳裏頭去,之後他們便是大眼瞪小眼,再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才好了。

齊墨一睡,就是一夜。等到他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那一群公子哥們都還沒醒。齊墨的一係列東動作自然都是瞞不過楚佩晟。

他放下手中的淺青色紙筏,心裏一喝了蜜一般的甜——齊墨這幅模樣,明顯就是借酒澆愁嘛!

就是齊墨現在對他還沒有那種心思,也不遠了。

楚佩晟心情大好,就連一天的工作效率也高了不少。

齊墨那一邊,前一晚睡得遲的世家子們一個個都起來了,他們一出來,便看見齊墨坐在外邊,麵無表情地望了過來,頓時一個個的都有些尷尬。

“齊兄起得當真是早。”領頭公子顯然要更加淡定一些,他麵帶笑意,叫齊墨微微側目,“嗯。”

領頭公子捏了一把手中用了附庸風雅的折扇。然後他道:“今日時候尚早,我等先用了早飯,便去那林中獵虎如何?”

齊墨自然毫無異議,他從善如流地答應下來,“好。”

於是一行人用了早飯,便提劍上馬,往那嵩明亭不遠處的茂密山林中去了。一群藏在那仆從中的侍衛看著他們遠去,也連忙跟在後頭。

那山林中以前也是經常有人抄近道的,可是自從裏邊出了一隻老虎,咬死了好幾個人之後,這近道就再沒人敢走了。畢竟雖然能節省一些時間,卻也是抵不過自己的小命。

這幾個公子哥雖然是來獵虎,心中卻是沒抱什麼期望。

他們這一行人中隻有一個齊墨不知身手如何,但是想來,也是比不了那林中惡虎。而除了齊墨,這一群世家公子卻又沒有多厲害的騎射本事,就是遇到了那老虎,也隻能仗著人多跑路了。

所以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來打獵而已。

齊墨騎著馬,手中提著劍,身上的氣質鋒利如刀。他麵色冷肅,目光炯炯,往林中四處掃視。

這片林子裏頭極為安靜,罕見獵物,一個世家子納悶道:“怎的活物這般少?難道都是被那老虎逮光了麼?”

“應是如此,還是都小心些。領頭的公子應了一聲,一直緊緊跟在齊墨身後,他道:“齊兄意下如何?”

齊墨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來了。”

“嗯?”領頭公子有些疑惑,他道:“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