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弗蘭克爾最具持久力的觀點,正是我在生活以及無數的谘詢中一直呼籲的:一些不可控的力量可能會拿走你很多東西,但它唯一無法剝奪的是你自主選擇如何應對不同處境的自由。你無法控製生命中會發生什麼,但你可以控製麵對這些事情時自己的情緒與行動。

在亞瑟·米勒的劇本——《維希事件》(I at Vichy)中有一幕,講的是某位中產階級上層的紳士向占領他所在城市的納粹軍官出示自己的各種榮譽證書,包括大學畢業證、傑出市民推薦信等等。納粹軍官問道:“這就是你所有的東西嗎?”紳士點點頭。納粹軍官立即將這些東西揉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告訴他,“很好,現在你什麼都沒了”。於是,紳士徹底崩潰了,因為於他而言,做人的尊嚴依存於別人對自己的尊重,沒有尊嚴,精神也隨之崩潰。對此,弗蘭克爾會爭辯說:“隻要我們擁有自主選擇如何應對處境的自由,我們就不會一無所有。”

我在公理教會的經驗也充分證明了弗蘭克爾所洞察到的這個真理。我認識的一些成功人士一退休就失去了生活的熱情。工作使他們的生活有意義,甚至還成為唯一賦予他們生活意義的事,一旦沒了工作,他們便日複一日地呆坐家中,因“無所事事”而愁眉苦臉。與此相反,我還認識一些人,他們因為相信總會有出頭之日而勇於挑戰持久的苦難和困境。好比有些罹患重病者,無論是為了延長有生之日好分享整個家庭的大事件,還是期待醫生通過研究他們的病症找到治療之策,任何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都使得他們能夠忍受病痛的煎熬。總之,擁有一個活下去的“理由”讓這些身患重病者能夠承受這樣活著的“方式”。

我的親身經曆也在另一方麵回應了弗蘭克爾提出的理念。我在《當好人遭難時》(When Bad Things Happen to Good People)一書中講述了自己如何在艱難的思想鬥爭中逐漸接納了兒子的疾病與死亡,因而使該書具有了廣泛的影響力和可信度。而弗蘭克爾的存在(主義)分析治療的理念是通過引導靈魂找到生活的意義而治愈心靈創傷,他通過積極抵抗奧斯維辛集中營裏的極度痛苦並存活下來的事實使其理念獲得可信度。如果沒有第一部分的經曆,本書的後半部分將無法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由著名心理學家戈登·奧爾波特為1962年版的《活出生命的意義》撰寫前言很有意義,而新版本的前言則是由牧師寫的。我們逐漸認可這是一本意義雋永的宗教書籍。本書認為,生活是充滿意義的,人們要擯棄環境的侵擾,學會追尋生活的意義。它還強調,生活是有終極目的存在的。另外,在原版中,附言之前還有一句20世紀使用最多的宗教(religious)語句:

最後,弗蘭克爾最具持久力的觀點,正是我在生活以及無數的谘詢中一直呼籲的:一些不可控的力量可能會拿走你很多東西,但它唯一無法剝奪的是你自主選擇如何應對不同處境的自由。你無法控製生命中會發生什麼,但你可以控製麵對這些事情時自己的情緒與行動。